“送去……厚葬吗?”格里菲斯没反应过来。军官团也面面相觑。
“把艾萨克的父亲、叔叔、伯伯、总共十名直系血亲,全部挂在慕尼黑的城楼上。如果他敢率领外籍军队反攻母国,我就彻底斩断他和故土的联系——这种放逐,就从亲缘开始。”腓特烈冷冷命令:“背叛者要付出代价,有些人不配活着。”
军官团听得身体发热,皮肤在阳光下痒痒。他们想起十一月那羞辱的一天,他们绑着绷带躺在战地医院里,听到首都投降的消息。那种失去一切的义愤,终于在今天得到报偿。
这让他们确定,腓特烈就是他们梦寐以求的曙光!
“一切依大总统命令行事!”还没等格里菲斯答话,参谋、少将、各大旅长已经拍腿立正,心潮澎湃地允诺。
腓特烈执掌大权以后,心事重了许多。他刚上任就做出了血洗敌酋的决定,所以他刻意舒缓气氛,摇手说着“不择手段是对敌人的最大尊敬”,然后带领大家去巡视刚刚攻占的皇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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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莲娜退居二线以后,在教堂里深居简出;而源源不断的车队连接了精灵国和维纳。一处秘密选址的重工厂在维纳郊外破土动工,派了一个禁卫旅驻守。艾莲娜偶尔穿着便衣去巡视一遭,和露神官谈得极其投机。
国际气氛更加紧张。英格兰银行已经急红了眼睛,再三来函责问2亿债务的继承问题。而巴黎银行也穷疯了,把催债当成了当务之急,恨不得12道通牒接连不断。而这个问题,在全民公投结束以后,终于迎来了正面回应的场合。
菲莉雅瞧过腓特烈死皮赖脸,瞧过腓特烈壮志雄心,时至今天,她终于看见了腓特烈高贵冷艳的一面。
那是在大总统宣誓就位以后,庆祝典礼准备得很仓促,全程是壮阔凌云的阅兵式,腓特烈率领军官团在主席台上扫视雄纠纠气昂昂的部队,而这气吞山河的仪式组成了庆典的全部内容,直到傍晚才有全民酒会。
因为腓特烈预定了驰援巴法里亚的行程,所以他穿着骑兵装出席酒会。在这个节骨眼儿上,巴黎和伦敦的外交官终于按捺不住,不顾给新任首脑留面子,单刀直入地找到腓特烈,斩钉截铁地向他递交最后通牒。
“以前您一直以新政府尚未筹备为托词,拒绝讨论神罗帝国遗留的2亿元债务问题,”义愤填膺的外交官操着字正腔圆的伦敦腔,抢先开火。
“现在您已经宣誓就职,我希望您认真面对历史遗留问题,偿还贵国欠下的巨额债务。”巴黎的外交官衔接得天衣无缝。
外交官突然开火,酒会陷入尴尬,顿时一片死寂。无数名流和仕女都紧张地瞧着新首脑,不知道他会怎样应付列强的问责。
腓特烈捏着红酒杯,瞧着他俩,不仅面无表情,甚至有点轻松:“请问贵国是否承认新总统府建立的德意志第三共和国?”
德国曾经燃起过两次共和火焰,但那些昙花一现的共和政权,都被神罗帝国无情扑灭。这一次军部拥护腓特烈成立新总统府,按例该算作德意志第三共和国。
而巴黎和伦敦一直在喋喋不休地反复申明,绝不承认腓特烈的执政地位。他们更喜欢乖乖欠债的神罗帝国。
于是两位外交官顿时哑火,他俩对视一眼,强硬地回答:“巴黎/伦敦的外交公函写得很清楚,新总统府不能继承旧帝国的权力。”
腓特烈毫不介意,笑着举杯:“于是新总统府也不能继承旧帝国的债务。你们可以离开了。”
大总统彬彬有礼地逐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