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黎辎重营怒吼答应;两百米外的漆黑丘陵上,几十张防水布被同时扯开,上千支火把层层燃起,点亮了那片恐怖的炮兵阵地:足足四十门火炮,两百多匹马,上千名炮兵,都在整齐排列的野战炮旁边严阵以待;无数嚣张的炮口,黑洞洞地指着近在咫尺的德军,仿佛死神举起镰刀!
五十门野战炮,完全超过了一个师应有的火力编制,而艾萨克故意隐藏火炮数量,只为全面打击的这一刻!
这一刹那,火舌喷吐,炮声连绵,德国的大地悲恸地颤抖,在雷霆轰鸣中簌簌震动。
一刹那间,比“误导火力”密集了5倍的炮火攻势,劈头盖脸地倾泻到刚刚变阵完毕的德军阵地上。
德军为了抵御骑兵,从“一字长蛇”式线列阵型,变成了“遍地绽放”的刺猬阵型——这托大的一刹那,他们就遭遇完美炮袭,德军顿时被炸得满地开花,背靠背的刺猬阵型被炮火掀飞。
本来紧密依靠战友的固防战术,顿时变成了大规模炮击的完美靶子。
远处的德军指挥官听见巴黎炮火密集了5、6倍,顿时脸色都白了,为自己的错误估算悔青了肠子。
德军被炮火轰击得七零八落,阵型不再,人仰马翻。就连军官的呐喊都淹没在雄壮的炮声里,横七竖八的尸体绊得生还者举步维艰,泥土的喷泉劈头盖脸地淋在他们头上,漆黑的天空仿佛末日。
炮火止歇的时候,残肢断臂已经遍洒疆土。被震得耳膜乱响的德国军官终于有了喘息的机会。
令他们窒息的是,艾萨克停止炮击的原因是,巴黎军团的轻骑兵已经飞过德军两翼,运动到了包抄位置,发动了势不可挡的突击,开始分割、包围神志不清的德军残兵。
在火炮的配合下,德军阵地被轻骑兵纵深穿插,分割成上文描述的三大块。
于此同时,溃败的法军步兵已经重整旗鼓,黑云压城地紧推而至。步兵、骑兵同时完成了对德军的分割、包围,最终前后夹击——只要趁势吃掉德军两翼兵力,就能合兵围攻中军,发挥出势不可挡的斜击战术精髓,让优势扩大得比多米诺骨牌还快。
这,就是战争艺术的标准演绎,是反败为胜的艺术翻盘。
巴黎军长看得惊心动魄,又心悦诚服。他心情激荡地奔向器宇轩昂的艾萨克,在领袖身边勒住马,荡气回肠地恭喜他:“艾萨克阁下,您的战术造诣触及了这个时代的巅峰。能见证这场奇迹般的胜利,是我毕生的荣耀。”
“说句不好听的话——你效忠的弗兰大帝,他算个什么大帝?”艾萨克胸有成竹,他在黑夜中伸手,志得意满地攥住敌营的灯火:“步、骑、炮协同作战,是拿破仑战术的精髓。这个时代任何将领总结的战场法则,都无法企及拿破仑的项背,连弗兰大帝都没资格扮演他的化身!我,只有我,才是这个世界的主人。”
凭借手中的佩剑,就成为了世界的主人!
这句拿破仑豪情万丈的名言,被弗兰大帝反复引用,被大总统腓特烈奉为理想。
而真正令拿破仑阵型发挥威力的,则是运筹帷幄的艾萨克!
“拿破仑是谁?而且您在诽谤大帝……您竟然这样诽谤巴黎皇帝……”军长猝不及防,瞠目结舌地咕哝。
艾萨克仰头大笑,直抒胸臆:“弗兰大帝热衷闭门造车,满口纸上谈兵。你竟视他为领袖?他能赐予你奇迹般的胜利吗?他能带领你们实现天下布武的霸道吗?忠诚无比珍贵,也充满风险,也许你应该重新考虑你的投资。”
巴黎军长哑然片刻,已经秒懂了画外音。他想起艾萨克丧尽亲族却冷酷镇定,他想起艾萨克天神附体却理智克制,他想起艾萨克那先进超凡的理念素养,想起艾萨克深不可测的天才底蕴。
一个单兵无敌的圣骑士,却指挥了一场神乎其技的反扑战;在这短短一天里,艾萨克展示的那些精密筹划,艾萨克经营的那些战术欺骗,艾萨克创新的兵种协同,是军长这辈子都学习不完的宝库。
军长意识到,他遇到了一个千载难逢的圣人。
“我的忠诚属于您,尊敬的艾萨克阁下。”如果军长再不效忠,连他自己都会骂自己傻。
艾萨克挥手应允,不以为意,仿佛收服一名位高权重的军长,只不过是顺理成章的必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