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神涣散的安甯语抬起了头望目不转睛的望着对方,让不明所以纳兰梦也为之震撼,即使没有语言也无法苍白那一份忧伤。纳兰梦举起手走上前一步将人抱住,当两个人的心距离最接近的时候会产生一种热量,温暖能驱赶心中的寒凉重新获得温暖。
安甯语搂着纳兰梦的腰,头靠在了她的肩上泪流不止,才发现原来刚才的泪尚未流干,到底一个人要流多少眼泪才会干涸。如果可以安甯语希望能一次流完,并不是她觉得眼泪代表软弱,而是她希望可以更坚强。
彼此没有在说一个字,站在冰天雪地里感知对方的气息,这是两人相处最平静的一次,过去每次见面都是无休止的对弈,有时候沉默也是一种不错的沟通方式。纳兰梦越发觉得安甯语并不是起初所认识的那样冷冰,相反她披盔戴甲是为了伪装,让人望而生畏不战而降,却从来都没有人敢或者愿意走进她心底。
当历经了一切之后,姬舞发现纵然恨也无法替代对安甯语的爱,分开让她意识到早已离不开。特别当她一次又一次的救她,成为了原谅的借口。奋不顾身奔跑去找对方,最后却看到她和别的女人相拥,心顿时从万丈高空坠落换来支离破碎的结果。
良王得知了罗玉被刺的消息,急忙召见了最后探视她的姬俞,见到人之后一巴掌将他打到在地,“畜生,人是你杀的?”
跌落在地上的姬俞惶恐不安,他跪在地上急忙解释,“父王,儿臣也是为了替你出气才会杀了那个女人。”
“那她也是本王的女人,何时轮到你擅自做主?”良王一气之下往姬俞身上踹了一脚,“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想什么,你以为这样能让我对你另眼相看痴心妄想,今日你能为了保住自己杀了你娘,他日也可以为了出卖本王。”
“不会的,父王,我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你。”姬俞爬到了良王跟前抱着他的腿苦苦的哀求,“我对父王忠心耿耿日月可鉴。”
“滚,若不是你还是挂名的小王爷,本王一定拿你狗命。”良王并没有因为姬俞的花言巧语而改变心意。
看来姬俞这次做了一个错误的选择,杀了罗玉并没有挽回父王的心意,相反招致了对方的猜忌和怒气。现在的他在王府的地位岌岌可危,若给姬康成功袭位那么将来的日子恐怕苦不堪言。
而造成这一切局面始作俑者是安甯语,若不是她突然转移阵地,投靠了姬康也不至于逼他狗急跳墙。回到寝室的姬俞愤怒的将房间里的东西砸的稀巴烂,暗地里发誓无论用何手段都要拉着安甯语陪葬。
捉不住的是风还有人心,纳兰梦抱着安甯语在雪中站了好久,她并不觉得累相反享受这样的独处。她已经忘了安甯语何时成为悲伤的主角,过去高傲的身影成了历史,眼前的人不过是需要温暖的孩子。
泪承载着痛苦流出来,淡化了内心深处的层层压力,并不是过去坚强而今变得软弱。只是憋得太久了情绪在宣泄,安甯语在历练和失去中成长,她发现原来生活不简单。高兴的时候应该笑,伤心的时候可以流眼泪,虚伪的掩饰骗得了别人却无法骗过自己。
眼看安甯语缓过来了,纳兰梦轻抚她的后背温柔的说,“若你准备好了可以随时聊,任何事情都不应该一个人承担,学会说出来与人分享才能更快走出阴霾。”
“即使告诉你也帮不了我。”安甯语很固执又骄傲,不是天性如此而是环境所致。从小她要学会独立的面对困境,以至于她到现在依然如此。
“有时候你可以相信别人,不然一个人未免太孤单。”
“即使最亲的人有一天可能成为要你命的死神,从来我都只相信自己,也唯有这样不会被出卖。”安甯语想起姬舞拿着她秘密要挟,姬俞为了利益而杀害母妃,这一切都是警示让安甯语切记提高警惕。
“但你永远都无法体会到被人给予的快乐,上天创造了人不是为了让他们互相斗争存在,人与人之间更应该有爱。为了爱的人而改变,即使失去生命也会守护这份感觉,不应该怕被伤害而拒绝。”
“我一个人也可以活的很好。”安甯语松开了纳兰梦背过身擦干了脸颊的泪水。
不出所料罗玉被杀的消息密不透风,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这次大婚上。再过两天便是除夕,王府里的下人也在紧锣密鼓的做准备,里里外外张灯结彩非常热闹,除夕的晚宴是王府一年一度最鼎盛的聚会,到时候王府上下所有人都会盛装出席,并一起观赏烟花爆竹迎接新年的喜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