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她觉得这事总算告一段落的,准备溜之大吉的时候。
慕容礼又凉飕飕问了一句:“你这么着急,是要去瞧谢长安?”
她本已走到门边,顿了顿,转过头来,笑着说:“哪啊,我是去给你催催茶水,别吃糕吃得噎着。”哼,最好噎着。
他点点头,指指他所在的桌案旁的小软榻:“陪我一会。”
君若便乖乖地‘接旨’,这午后的阳光即便是隔着窗户,也是暖洋洋的。君若思忖着谢长安常年习武的身子骨强,估摸着再过个两三日就能好个七七八八的,她少去半天也出不了什么大乱子吧,况且那还有舒宝看着呢。
这么想着,她就有点放心了,便再也不强撑起精神,让困意轻易地把她征服了。
慕容礼见她睡得熟了,放下了书,坐到榻边静静地看着她。见她眼下大大的乌青,忍不住心疼地摸了摸她的脸颊,这几日委实辛苦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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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照常理,以君若对谢长安的了解,这说重不重说轻不轻的病,少则五六日,多则十日,也该恢复过劲头来了。
可是谢长安完全没有打算下床的意思,整天喊着头疼,腰疼,背疼的,搞得君若都怀疑是不是请了庸医,还是小童偷懒,煎错了药。谢长安那一声声哀叫,让她良心越发不安。
这毒都是为她才受的,万一落下什么病根,她怎么对得住他呢。
以往她吃过午膳,便会去探望谢长安,连着忙了几日,她有些困顿。吃好了饭,便回房小睡了一会儿,丽花瞧她辛苦,便差人去通报说今天公主不去探望谢二爷了。
君若这觉睡得还挺沉的,一觉醒来,觉得精神大好。想到谢长安还是病痛缠身,于心不忍,还是去瞧上一瞧才好。
她只带了丽花和舒宝去,一路上也没声张,到了他房门,正准备敲门,却听到屋内谢长安说:“哎呦,这几日不得下床把我给憋的,腿脚都不利索了,即便是晚上也不敢练剑,怕吵到人,漏了破绽。真真是手痒啊,不过想到若若天天能来陪我,又觉得一切都值得了。”
小童在旁应着声:“盛儿随了主子这么些年,第一次瞧见二爷缺了这么些日子不外出,不习武。别说出屋子了,连床都甚少下。要是您能拿出一半的心性用在读书上,估计可以拿文武状元了。”
谢长安笑着弹了一记盛儿的额头:“最近胆子肥了不少啊,连小爷我都敢调笑。”
屋内气氛轻松活泼,屋外的君若听着气得直磨牙:好你个谢长安,没病装病,害她好些担心,你胆子才够肥吧。
越是气,脑子越是飞速地转着。丽花和舒宝见她忽然露出一个诡异的笑,都颤了一颤,他两对望一眼,一致觉得谢二爷这下惨了。
她拍了两下门,也不等里面人应声,便径直推门进去了。
谢长安呆呆地看着君若,惊得下巴颏都要脱了:“哎哟哟,果然还是不能起身,盛儿快来扶我一扶。”说着,还使劲摇晃了两□体,小童赶紧上前扶住他,机敏地接着话:“爷非要下床,盛儿拦也拦不住,您看,您这个身体哪受的住啊。”
君若就这么淡定地看着这一主一仆的在那唱大戏,觉得乐趣十足。
谢长安哼哼着躺回床上,和颜悦色地问:“不是派人传了话说今儿不来瞧我么,怎么还是来了?”来的这么悄无声息,差点就破了梗。
君若笑笑眯眯地望着他说:“心里记挂着你,就还是来了,不是让你好好将养着吗?怎的下了床?”
谢长安也是油嘴滑舌惯了的主,脑筋动得也极快:“我是想着今日你不来,好好练习着,明儿给你一个惊喜。可惜,才下床做了就几步就站不住了。”
噢噢,君若一副心疼的样子问:“这次又是哪疼?”
谢长安捂着胸口,皱着眉做西子捧心状。
哼,那箭明明是擦了他的手臂,怎的心口疼了,他真以为自己是西施呢。她前两天一定是被shi糊住了脑袋,竟没发现他这么拙劣的演技。她不发现便罢了,发现了,可就要你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