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候急道:“不!阿旭,你不能吃!”
他话还没说完,药丸便被南宫抢去,一口咽进腹中。夏候急红了眼,一剑刺向江小浪。
江小浪蹲在龙姑娘根前,头也没回。
南宫眼见夏候的剑刺向江小浪,南宫挡在江小浪面前,紧闭双目,等待着剑刺进身体的刹那。
夏候的剑,又怎么会刺进他的身体?夏候气及收剑归鞘,恼道:“他们这些人,都是无情无义的魔,你为了他们丢了性命,值得么?”
南宫道:“我……就算他们该死,我也不忍心看着他们死在我眼前啊。”
江小浪从龙姑娘脸上撕下一层面具,露出白依依的容颜,江小浪笑米米的道:“白姑娘,还要不要我继续再撕下一层面具啊?”
白依依瞪着他。
江小浪呵呵笑道:“你可真是千面女郎啊。这易容术,到了你这里,算是登峰造及了。”
白依依咬着牙,道:“你别得意!只要你不杀我,我总有机会害你的!”
江小浪笑了笑,道:“我是挺想杀你的,不过可惜,药丸子给南宫抢去吃了。我就这么几粒有毒的药丸子,实在舍不得再拿出一粒来。”
白依依咬牙,道:“南宫服用的药丸子,当真有毒?”
江小浪望向南宫,道:“如假包换。不信,你找一条狗来,我喂狗吃一粒,保证那只狗会死得很惨。”
南宫脸色苍白。
江小浪伸个懒腰,道:“小子,你时日无多了,还不快点回家去替自己准备后事。”
夏候瞪着江小浪,道:“你这恶魔!阿旭对你一往情深,你竟然忍心对他下此毒手!”
江小浪道:“这小子,不死也没用。不但人糊涂,眼睛更湖涂。糊里糊涂的中了人家的美人计,糊里糊涂的,爱上一个男人,说他爱我,实在是丢了我的脸面,就算他不服下这毒丸子,我早晚还是忍不住要杀他的。”
夏候背起南宫,飞快离去。
江小浪笑了笑,道:“该你了。白姑娘。”
白依依咬着牙,道:“你不会杀我的。”
江小浪目光闪动,道:“为何我不会杀你?”
白依依道:“因为,你已猜出我是谁。从前你没有杀我,现在,你也不会杀我!我若是死了,阿静一定会很难过的。你们都不希望阿静难过。”
江小浪笑了笑,拿出一个铜钱,道:“这还真有点难办。这样好了,我们抛铜钱,如果是正面,我就放了你。如果是反面,我就把你交给他们。”
二十多个武林同道齐声喊道:“不行!不能把她放了!”
江小浪把铜钱抛向上空,等待铜钱落下。
白依依紧张的盯着那枚铜钱。她忽然有一种很怪异的感觉,想到自己的命运,竟然要靠这小小一枚铜钱来决定。她心里对江小浪更是恨得牙痒痒。
铜钱落地,铭升上前,拾起铜钱,道:“师父,是正面。”
江小浪拨出打在白依依身上的金针,眨眨眼,道:“你运气不错。”
白依依一获得自由,身子猛的飞窜逃离密林。
那二十几个武林人氏见她离去,自然不肯放过。一个个追了下去。
方才还热闹非凡,这会整个林子,显得特别的安静,铭升走到江小浪身边,道:“二师父,你给南宫的药,真是毒药吗?”
江小浪笑道:“不是毒药,难道是补药啊?”
铭升啊了一声,道:“二师父要杀他,当初为何要救他?”
江小浪道:“那不是一般的毒药。专解白姑娘下的毒的。”
铭升哦了一声,道:“我明白了,是以毒攻毒,是吧?”
江小浪道:“对。”
铭升苦笑,道:“你可把夏候公子吓坏了。”
夏侯强拖着南宫离开密林,到了市镇,找到当地最负盛名的郎中,那郎中家中病人挤满了屋子,夏候仗着自己武功高强,一把利剑,硬是把那些病人吓得不敢上前。
郎中吓得身子直发抖。
夏候把南宫拉到郎中面前,吼道:“快,快帮我看看,他中了什么毒。可有的解。”
郎中替南宫把过脉,道:“这位公子并未中毒啊。”
夏候道:“不可能!那魔头,会有那么好心,给他解药?”
南宫偿试运气,道:“思远,我身上,真的没有中毒的迹像,他给的,真的是解药。”
夏候喜极搂住南宫,吧的一口,亲在南宫的脸上,亲得又猛又大力,竟然在他的脸上,留下一个草莓般的红印。
南宫的脸刷的红了。心中生出一股异样的情愫,那抹情愫一闪而过,想捕捉时,却如精灵般飞逝。
南宫做梦也想不到,他的命运,会因这一吻而改变。
夏侯又叫又跳,道:“谢天谢地!谢天谢地!可把我吓坏了。那魔头,说得那么真,我还真以为他给你服的是毒药,你要死了,我,我可怎么办好。”
南宫无奈一笑,拉着夏候离开郎中家,以免吓坏了人。边走边道:“他不是传说中那么坏。只是他二人行事怪癖,就算有人冤了他们,他们也不喜欢多作解释,所以,才会被传言中伤,成了人人心中的魔。今天你也看到了,根本是有人假扮他们为害江湖,再将这杀人恶名寄在他们头上。”
夏候叹口气,道:“不管他们是不是魔,你都得跟我回家去。”
南宫摇头,道:“不。我不回去。蜂王剑魔一战,难道你不想看?”
夏侯叹道:“我,我就是害怕你再遇到那位假龙姑娘。”
南宫淡淡一笑,道:“我不会再上龙姑娘的当了。你放心好了。”
夜,无月,星暗淡,南宫和夏候租下客栈的两间客房,各自回房休息。
南宫回到客房,问伙计要来纸和笔,在客房中画起江小浪的女装画像。
窗口一道白影悄然滑进来。
走到南宫身边。
南宫头也没回,叹息一声,道:“你终究还是不肯放过我。”
白依依咬着牙,道:“想不到,你的耳力如此之好,我自负轻功了得,你竟然还能察觉到我来了。”
南宫道:“是你身上的香味告诉我你来了。”
白依依嘤宁一声,抱向南宫的腰,却被南宫闪开。这世家弟子的武功,绝不会是徒有虚名。
看向南宫画的画,赞道:“想不到,你还是丹青高手,这画画得可真传神。”
南宫苦涩一笑,道:“我自知与他无缘。维有画下他的画像,长伴左右。”
白依依道:“今天你抢着吃下他给的毒丸子,是不是不忍心看我死?”
南宫道:“所谓一夜夫妻百日恩,你虽然可恶,可我总不忍心看着你在我面前香消玉殒。”
白依依目光闪动,道:“那你为何不敢回过头来看我?”
南宫苦笑,道:“我害怕。”
白依依道:“你害怕什么?”
南宫道:“我害怕看到不属于他的容颜。更害怕看到一张本该属于他的容颜。”
白依依愣了,道:“我不明白,你既害怕看不到他,又害怕看到他,这又是什么道理?”
南宫叹口气,道:“我自己也不明白。”
白依依绕到他根前,撕开自己的衣服,道:“他是男人!只有我,才是不折不扣的女人!你喜欢他的容颜,我可以变成他的容颜满足你。”
南宫看着她,她的脸上,果然早已易容成江小浪的容貌。南宫心中一阵刺痛。闭起眼睛,道:“你走吧。”
白依依脸上笑得甜,可手却拨向腰间的剑,冰冷的剑锋刺向南宫的心口。
南宫表情怪异,脑海中浮起夏侯的容颜,他心里不由奇怪,为什么此时此刻,他想的不是那让他朝思幕想的人儿,而是与他穿一条开档裤长大的夏侯。
剑还没刺进南宫的身体,白依依已动弹不得。她的身后,剑锋的寒意穿透衣服,直袭肌肤。
白依依颤声道:“谁!”
夏侯从白依依身后发出冰冷的声音,冷哼一声,道:“南宫夏侯向来焦不离孟,难道你不知道么?”
白依依脸色苍白。夏侯道:“你这女人好恶毒,我今天要不把你的武功废了,今后还不知道有多少人要被你谋害。”
夏假说完,便动手废了白依依的武功。把白依依扔到客栈门外,再也不理会白依依,走到南宫身边,看着桌上放着的画,嘴角扬起一抹笑,道:“画得不错。什么时候为我画一张?”
南宫眸光转动,道:“好说。什么时候,你换上女装,我便为你描画。”
“好!我立马就换!”
“靠!”
……这两兄弟打闹,东方那边,却收到急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