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衍也不见怪,转身坐了下来。笙歌眼睛在那多腊梅上停留片刻最终还是蹲下!身来将它捡起。
赵衍见她如此勾了勾嘴角道:“后殿起火是怎么回事?”听到这句时笙歌才站起来,动作一刹那怔忡,却像是松了一口,张了张嘴:“臣妾不知。”
“那你为什么会出现在那里?”
“臣妾只是不巧经过罢了。”
赵衍眼睛一直盯着她,将她从上往下,自下往上的来回打量着。眸子乌黑,眸光在笙歌身上流转。这是第几次打量她了?
可是——他起初并不知道她是谁。
他突然合上眼睛,眉间舒缓,然后再次睁开之时他开口道:“朕渴了。”笙歌恍然,然后立刻走到桌子边,将那朵腊梅轻放在桌子上,手掌碰了一下茶壶,茶壶已经不烫了,但是还有温度,笙歌倒满一杯水。
她做的一切动作,赵衍都看在眼里,就在笙歌转身侧过来的那一刹那,赵衍看见了她的侧脸,这是笙歌已经转过身面对着他,双手捧着茶水,走向他。
赵衍一怔,在哪里见过?
是不是在哪里见过,当初在枫树林看见的时候就觉得在脸熟,但是他根本就想不起来,此时,殿中烛光映衬着她的脸,黑发披散并未挽髻。
他眼睛半眯起来,眸光渐渐收紧。
笙歌已经走到了赵衍身边。
“皇上请用。”笙歌双手捧上。
赵衍抬手接过,捏紧了杯子。
脑子里闪过一个画面,七月七那夜,有一个人当着他的面跳进了湖水里,溅的湖水四起,后来他命人打捞过,却是什么都没捞着,他因此颇为恼怒,那时自己不过是欣赏那人的琴技,想与他喝上几杯罢了,可是那人不识好歹,将他当洪水猛兽一样,之后发现是一名女子,他当时也十分的惊讶。惊讶之余当然心生几分佩服。但是即便是女子,也无须这般偏激,竟跳了水。
他是终于想起来了。因为家事国事而最终遗忘了的这个人,此时悄然记起。在这个时候记起她,赵衍心中感叹。
赵衍喝了两口水,嘴边笑意渐渐散去:“乐才人觉得,花舞坊里的舞姬跳舞好看吗?”
闻言,笙歌觉得背脊僵住,原本就不显红润的脸上渐渐变得惨白,一瞬间连呼吸都不敢。
赵衍抬起头来看她,就是见到她这个样子,眼底是平时看不见的慌乱。赵衍似乎挺满意她这样的反应,也不急着要她回答。
笙歌却很快的就恢复了镇定,她嘴角努力的扬起一抹笑意:“皇上觉得茵茵姑娘跳的如何?”
她看见赵衍端杯子的手不经意抖了一下,可是赵衍却没发火,倒是很严肃也很认真的回答说:“不怎么样。”笙歌怔了一下。又听赵衍说:“唯一让朕值得欣慰的是,那配舞的乐曲甚妙。”
说着赵衍已经站了起来,自己走到桌边,倒上一杯水。
“什么时候乐才人再即兴一曲如何?”
笙歌答道:“皇上有命,臣妾自然要从。”
听笙歌这样说赵衍放下了茶杯,转身挨近笙歌几步,在两人近在咫尺的时候他搂住她的腰,然后他低头:“所以你是承认那晚当着朕的面跳湖的人就是你了?”
笙歌不语,赵衍权当她是默认。
“那日原本还以为你会答应跟朕喝上两杯呢,不料突然就跳湖了,为什么?”这个问题笙歌刚刚就已经想到赵衍会问。
“因为臣妾本无喝上几杯的打算,而且,皇上的侍卫如此粗鲁,臣妾又是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万一——总归是不好的。”
赵衍看着她,就在两人静默之时,赵衍说:“你是习惯说谎话吗?”笙歌有些惊愕的抬眸看他,他眸光灼热,笙歌不禁想往后退,他已经锁紧了她的腰。
“告诉朕,你为什么进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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