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敖广动了真怒,一旁的龟丞相连忙拉住敖广手腕,苦苦哀求道:“大王,莫要冲动!您可就这么一个儿子,如今大错已成,就算大王杀了三太子殿下,也于事无补,还是想办法解决才是。”
正所谓,打在儿身,痛在父心,敖广的心里何尝好受,长叹了一声,便颓然坐到一旁的宝座之上,“哎……,都怪我……”
敖丙虽然顽劣,但心地并不坏,见父王满脸悲戚,他亦心中难过,此时的他,已经知晓自己闯下了弥天大祸,不但把自己陷了进去,更有可能为东海龙族带来灭顶之灾,只见他朝敖广重重叩了一首,毅然说道:“父王,孩儿知错了,只要能保住咱们东海龙族,孩儿死不足惜!”
见儿子彷佛瞬间成熟了许多,敖广不禁老怀大慰,他缓步走到敖丙身前,将其搀扶起来,郑声道:“我的儿,你是父王骨血,你之过,亦是父王之过,为今之计,只有向李轩上仙赔罪一途,父王就算拼掉整个龙宫,也要为你求下一线生机!”
“父王……!”知道父亲的心意后,敖丙心中一暖,便泣不成声!
不一会,敖广便带着敖丙离开水晶宫,急速向瀛洲仙岛飞去。
蓝天白云下,蟹六正带着几个手下仔细巡视瀛洲仙岛,一点都不敢马虎大意!他很满意现在的生活,自从归顺李轩后,他和弟兄们都过得很好,不但被赏赐许多天才地宝,更是被指点了一番道法,修为大进,但这些都不是最重要的,真正让他和弟兄们感动的是,李轩等人平易随和,真诚热忱,没有高高在上,把他们看做仆役下人,而是将他们这群不起眼的小妖,当做了真正的家人,一想到这些,他们心中便热乎乎的!
正所谓,士为知己者死,蟹六他们被感动得一塌糊涂的同时,亦暗暗发誓,一定要守住这难得的机缘,难得的“家”,所以一到瀛洲仙岛,草草收拾住处后,便履行起巡护之责。
“什么人?竟敢擅闯瀛洲仙岛!”
刚过了不久,蟹六便发现有人来到岛外,并激发了守护大阵,他不敢怠慢,连忙出声喝止。
岛外之人正是匆匆赶来赔罪的敖广父子,此时的敖广亦发现岛内之人,他定睛望去,不禁双眼一缩,“岛内可是蟹六小友,吾乃东海龙王,敖广是也!”
听到敖广自报身份,蟹六连忙打量起来,一望之下,果然是东海龙王本人,再扫了一眼他身后的黑衣敖丙,蟹六怎会猜不出他们的目的,但猜测归猜测,有些话还是要问,他心念一转,便对着敖广遥遥使了一礼,恭声道:“大王折杀小的了,您称呼我蟹六便可,不知大王前来,所为何事?小的也好通传一声!”
见蟹六没有因为投靠李轩便拿捏身份,敖广不禁暗赞了一声,这蟹六懂得进退,又得李轩照拂,日后必会有一番成就,如果有机会,倒是要交好一二。
“还请蟹六小友通传一声,敖广携逆子前来赔罪认错!”
听到敖广仍旧称呼自己为小友,心思机敏的蟹六立刻便知晓敖广要交好自己,对于敖广的为人,久居东海的他自然很清楚,知道再在此事上纠缠,纯属浪费口水,便点头道:“龙王还请稍等片刻,小的这就去通传!”
片刻后,蟹六便急急赶了出来,伸手一扬,一块绿色玉简腾空而起,光芒大放,那守护大阵便缓缓开了一个口子,将敖广二人放了进来。
蟹六来到敖广面前,俯身使了一礼道:“圣师正在内里恭候二位,龙王、三太子请随我来!”
见李轩没有像上次一样,出来相迎,敖广不禁摇头苦笑,李轩如此做,倒也在意料之中,毕竟敖丙所作所为实在太过出格,李轩没有拒之不理,便已经给足他面子。
跟随蟹六前行时,敖广突然想起一事,便开口问道:“蟹六小友,不知刚髯可好?”
听到敖广相询,蟹六不禁脸色一黯,沉声答道:“不瞒龙王,朱大哥已经离开东海,至于去往何方,我也不清楚!”
见蟹六满脸的失落,敖广不禁叹道:“可惜了!都是我龙族拖累了刚髯,否则的话,他也不会如此落魄!”说完,敖广便不再多言,只能暗叹造化弄人,天道无常,白白糟蹋了朱刚髯一身的天赋。
不一会,蟹六便将敖广父子引领到李轩所在之处,此时的敖丙紧张的不得了,毕竟蝼蚁尚且偷生,虽然他不怕死,但只要能活,他也不想死!
见敖丙局促不安,敖广连忙低声劝慰道:“丙儿,你不要紧张,父王自会帮你求情,但你切记,李轩上仙最喜真诚,厌恶虚伪,所以你赔罪时,必须真心实意,不得有任何搪塞之举,否则的话,就是为父,也救不得你!”
听到父王的叮嘱,敖丙面色为之一肃,点了点头,便跟在敖广身后,快步进入大殿。
望着快步而来的敖广父子,李轩心中暗赞了一番,如果敖广将敖丙送往他处,以求避难的话,那么敖丙虽然可以逃得一时,但最终还是难逃一死。敖广父子来得如此迅速,足见其真心实意,自己倒是要斟酌一二了。
敖广见大殿中寂静无声,只有李轩一人坐于上首,便连忙使了一礼,“李轩上仙,逆子前番多有得罪,还请上仙念在他年幼无知,原谅则个!”
“李轩上仙,不久之事,皆我之过错,与东海龙族无关,上仙是杀是罚,敖丙愿一身领受!”说完,敖丙便叩拜不休,“咚咚……”的叩头声,在空旷的大殿中显得格外响亮!
见敖丙所言甚诚,李轩伸手一挥,便将他摇摇扶起,“你对贫道的不敬,贫道可以不追究,但你坏了我儿传承,这份因果你却是跑不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