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宸轻蔑看了一眼王都统这才离开。随后他心里更是暗叹大统皇帝手段之高:“这大统皇帝指明让我到东营找王都统拿兵,无疑就是想让我吃瘪,他定然知道王都统出自于王家。也真没想到,王家之人居然还有人做到了都统的位置,统管五万大军。不过,以大统皇帝的精明,军营之中,东营之中定然还有人能够制约这王都统。”
“呵,大统皇帝啊,我才刚从军,你便让我树敌,这算盘打得响啊,看来我今后的从军生涯也不好过,你想要通过我的手,逐渐替你铲除王家在朝廷布下的暗哨吗?好手段。不过,王家的人我也乐意铲除,算是互相利用吧。或许普众和尚当初说得对,越是聪明人,同大统皇帝呆久了,越是会反感他的手段,弄清他的为人。”
正思考,青衣小厮的声音传来:“到了,你就在这里挑选百人吧。我在外面等你。”
青衣小厮的声音还略带愤怒,贺宸那突兀的攻击似乎让他到现在都心有余悸。贺宸也懒得理他,大步走入了这所谓的后营,这是一个独立的营地,周围的木栅大约有三亩地大小,能够容纳千多人。
“这还挺热闹的。”
贺宸还未彻底进入,便听见了吆喝声,吹牛声,更让他意外的是,他居然还听到了有人在议论他!
“你们知道不知道,大成的少年英雄贺宸将从军,从百夫长做起。”
“这谁都知道了。怎么?难道你这么大的年纪,也会崇拜一个小子?”
“呸,不是崇拜,是佩服!是觉得爽快,他妈的,我上战场八年,这八年来都在同流云铁骑拼命,但谁知道犯了小错,八年来的努力就白费了,被贬到了后营来,真他妈憋屈啊!”
“哎,不说这个,就说那贺宸。你继续说。”
“对。说贺宸,老子说这劳什子干什么,这就是命,谁让我学不会阿谀奉承。他妈的又跑题了,说贺宸这小子。我听我以前一个部下说,他将到东营来选他属下的百人。”
“那又怎么样?难道他还能到我们后营来?我们这里全部是老弱病残,都是后备军,是战斗时候充当炮灰,要么送死,要么在大部队身后运粮食的人。你就别想着再去为国效力了。你背上的刀伤差点要了你的命。”
“不上战场那哪叫兵!你可知道,五十年前,就是那狗日的流云鞑子杀进关口,杀了我爷爷一家,只有我年幼的母亲逃走!生下我后,母亲便死了,后来父亲上战场也被流云鞑子给杀死了。我他妈今生就是杀流云鞑子个够本。草。小鸭子,你们停什么停,继续给老子练!你们这身法,病养好了,就算上到战场也保准死,你们又不是不知道战场的残忍,继续练!”
贺宸一边听,终于是走进了这营帐,这才现里面之所以嘈杂,是因为许多人还在痛苦地大叫!这些人全身都是伤。他们之中,年龄大的,大约有五十岁,算得上是老兵了,年纪小的,只有十三四岁,标准的小兵。
贺宸只看了一眼,便知道这后营是什么,感情是老弱病残和伤者的集中营!这些人伤势养好,便可能会再上战场,但也可能被拉去运粮。可以说,这里的兵,良萎不齐,绝对没有多大的素质!那王都统明着不能整他,就想出了这样一个暗招,也算得上高明!
“我草!”
心里暗骂,却忽然听完几声大喝传来,营帐里面,大约数十人正在操练,他们手持木头做的大刀,正在一阵猛砍。同时最开始的那粗犷声音再次出现:“用力,用力!你们这点力度,只是捞痒痒,你们可都是知道战场上有多么凶险的,在你们心中只能有一个念头,那就是杀!战场上,不是你白刀子进别人身体,就是别人白刀子进你们的身体。唯有杀,只有杀,杀到身边的敌人全部倒下你才能够存活!杀杀杀!用力!”
粗犷汉子的声音刚落,一道阴柔的声音响起:“蛮夫而已!只知道蛮力,战场上,岂是蛮力就能胜敌的?战场千变万化,个人的力量极其渺小,必须懂得战略配合,懂得阵法,才能够运筹帷幄,获得胜利。”
“蒋杜生。你狗日的找死!在绝对的武力面前,战术没有用,而且你看看你训练的那些兵,你看看他们挥刀的样子,也不知道这一刀下去能不能将西瓜劈碎!你在看他们,走路无力,战术能起到什么作用?还是力量才是王道。”
“呀呀,李老三,我蒋杜生饱读经书,岂是你这个匹夫能够懂的?战场之上,兵法为先,武力其次,历史上以多胜少的战斗哪场不是运用的脑袋!”
“丫丫的呸!你个书呆子,老子不跟你废话,你那劳什子的兵法哪有我实战经验有效,我八年的战斗岂是白费的?有种我们让他们打一场,定打得你训练的人落荒而逃!”
“打就打,谁怕谁!大家听命令,摆雁字阵!”
“好!你难得有种一回,我的儿郎们,大家冲啊,将这群软脚虾放倒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