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大的一座殿宇,又怎会只有这一个出口?
当初建造之人既然能做出这样的大门,定然就能造出另一个通道!
皇帝心知此殿阁内所有的暗道,自然也知道从左边那间屋子往里走,穿过那间屋后,隔壁屋内的地板下有玄机。
他这样想着,就让身边的几位公公和几名一直守在他身边的侍卫护着他,准备朝那屋子行去。
谁知他这样稍稍一动,战俘中就有四人撂下对手朝他袭来。
四人的对手很快由他们的同伴接了手,他们几个则手中握着从侍卫处抢来的剑,齐齐朝皇帝掠来。
眼看四人近在眼前了,皇帝大骇,不管不顾地从两侧随意揪了两个侍卫就朝那四人推去。
四人只得先将“扑”过来的侍卫格开。
只这一刹的功夫,其他几名侍卫也被皇帝命令着全部朝了这边袭来,帮助那两名侍卫。
虽则现在是多对四,可战俘们却是三对多地抵挡着,另有一人闪出战圈,从发间摸出一片极薄的金属片,捏紧它朝着自己手指猛地一划,血顿时冒了出来。
他匆匆用自己的血沾染金属片。
也不知这是何种金属,一见血就将血全部吸了进去,渐渐的,颜色暗红的血几乎遍布金属片各处。
这人扬手一丢,金属片朝了皇帝直直飞去。
侍卫想要用剑去挡,奈何那些战俘技艺高强,他们分.身无术。
皇帝惊骇莫名,忙去拉身边最近的内侍总管,想要让他给自己挡一挡。
谁知那看起来瘦瘦弱弱的老太监此时却身姿如钟,被他这样一拉丝毫未动。想要再拉其他人,他伸了伸手却一个都没够到——其他的太监眼见不对已经躲开。
皇帝恨极。
平日里他待这些人那样好、那样亲近,怎的到了这个时候,一个个的都不肯来帮他!
别人靠不住只能靠自己,他也忙闪身去躲。
哪知道刚才明明他身边一个人都没有,此时却不知谁突然冒了出来将他不小心挡了下,使得他错过了避开“飞片”的最佳时期,到底被那物割伤了手臂。
他怒目去看,却见身边又一个人都没有了。方才是哪一个,他又如何得知?
刚才那扔飞片之人一招既发,便掠到了皇帝准备奔去的那屋的门口。
见他如此,就有他的伙伴一同去了那儿守着。
皇帝扫了眼殿内,慌乱作一团,时有痛苦的叫声传来,更多的,则是兵刃交接时发出的撞击声。
明明不该这样的!
明明自己是算无遗策的!
皇帝摸摸怀内,想要取出几样毒来用着。
谁知,却摸了个空。
他备下的那些东西呢?
皇帝大怒,眼看着那屋是去不成了,侍卫们和武官们都忙着,文官们在远处瑟缩着根本不近前来,太监们又靠不住,偏偏他的伤口越来越疼,手臂已经开始发麻了,就忙往后退了几步,想要寻个近些的安身处躲躲再说。
他急急环顾四周,当下决定去到那罩了黄色布的最近的一张桌案后躲着。谁知紧走几步到了桌案后,他却发现有两人正蹲坐在那处,头抵头窃窃私语,看不到容貌。
皇帝心思烦乱,捂着手臂抬脚就朝着较近的那人踢去,想要将他们赶出这里。
谁知另外一人眼尖看见了,拉着那人往旁边就势滚了下躲过那一脚。
待两人直起身来,皇帝同他们大眼瞪小眼对视了下,越发震怒了。
竟然是穆景安和十一皇子。
这两个小子竟然敢同他抢地方!
皇帝正要怒斥他们,文官那边突然响起了惊呼声。
三人略迷茫地朝着一旁看去,便见一人正从房梁上飞身而来,惊鸿长剑直指皇帝。
此人身手极好速度极快,皇帝有心想避开,谁知此时他已经半边身子都麻了,一步没能迈开就直直跌倒在地,一时间动弹不得。
穆景安就轻飘飘看了十一皇子一眼。
十一皇子咬着牙微微摇头。
穆景安瞪他,他撇过脸不理。
就在这时,一人一剑已经距离他们极近了。
眼看着再不行动就晚了,穆景安扫了眼正看着这边的文官们,将心一横,不动声色下狠手掐了十一皇子腰间一把。
十一皇子登时眼中噙了泪花。
穆景安又在同一处用力一戳,十一皇子身子颤了颤,不由自主就朝了另一边倒去。
刚好,就倒在了皇帝面前。
长剑至,血出。
大家眼睁睁看着长剑刺到了勇敢地挡在皇帝身前的十一皇子的肩头,白衣上晕出了一片红色。
而十一皇子正双眼含泪,心疼地望着自己已经昏迷不醒的父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