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他终于正视自己的话题,梅若男反而不自在起来,“一……一条Burberry的羊绒围巾。她说D市冷,你要注意保暖。”
“那你呢?”周远山贴近她的脸颊,像是要看透她的内心,“你有没有买礼物送我?”
他的气息那么热,烫得梅若男不自觉低头,避开他的目光,“没……没有。”
Burberry围巾的价格是那件绿色毛衣的好几倍,当简碧柔在商场里买下那条驼色格子的羊绒围巾时,梅若男便决定不再将那件绿色毛衣拿出来。
可是周远山怎么会不知道她在想什么,他盯着梅若男看了半晌,还是弯下腰,从书桌底下拎出那个购物袋,拿出藏在里面的墨绿色毛衣,无奈地问道:“傻瓜,那这是什么?”
梅若男一怔——原来他还是看见了。
等不到她的回答,周远山伸手捏了捏她还有些婴儿肥的脸颊,语气危险:“莫非你在外面养了野男人?”
什么野男人?!梅若男只觉得自己被戏耍了,起了脾气,一挥手就打掉了周远山的手,“送给你的!爱要不要!”
奸计得逞,周远山终于笑了。他信步走到她的穿衣镜前,就这样脱了家居服,直接套上毛衣。
衣服的大小正合适,从衣领到袖子,无一处不妥帖,衬衫领衬得他一如既往的硬挺,而粗针编制的花色则让他变得平和。
周远山自己也很满意,在镜子前照了一会儿,便走回书桌旁,看着呆若木鸡的梅若男,问道:“你挑的?”
整件衣服就像为周远山量身定做的一样,梅若男都忍不住佩服自己的眼光,心里多少带了点邀功的情绪,点了点头。
“有品味。”周远山夸奖着,就这样低下头,吻住了梅若男。
这是一个让梅若男觉得既熟悉又陌生的吻。
熟悉的是周远山的气息,就像是富士山下蜿蜒的温泉,带着凛冽的寒风,却又带着温暖的水汽;陌生的是他的情绪,就像广袤草原上翱翔的雄鹰,划出激烈的弧度,却又有着温柔的羽翼。
他像是有千言万语要对她诉说,可是最后却只能化作一个轻柔的吻。
一吻结束,梅若男已经彻底失神。
周远山则意犹未尽地舔了舔她的唇瓣,气息不稳地说道:“这是回礼。”
他的身子不知何时已经挤进她的双腿之间,她的一只手支在他的胸膛上,掌心下声如雷动的,是他的心跳。
梅若男抬眼看他,一心惊,便连忙推开他,从书桌上跳了下来。
周远山被她推得一个踉跄,还来不及站稳,就听到门外传来张嫂的声音:“少爷,小姐,晚饭已经准备好了。”
隔了好一会儿,直到张嫂的脚步声消失在楼梯的那头,梅若男和周远山才各怀心事地出了卧室。
两个人一路无话地走下长长的楼梯,周远山的心情明显要比梅若男轻松一些,一路上都哼着小调。
梅若男被他哼得烦了,忍不住回身拐他一脚,周远山敏捷地躲过,还得意地吹了一个口哨。
两个人打打闹闹地走到饭厅,只是还未来得及分出胜负,便看到不知何时回来的蒋新亚,正端坐在餐桌前。
她穿着一身浅灰色的套装,挽着简洁干练的发髻,脸上是精致的妆容,面无表情地瞥了他们两人一眼,责备道:“都多大了还打打闹闹的,也不怕客人笑话。”
周远山和梅若男闻言皆是一怔,这才注意到蒋新亚的对面还坐着一个年轻男子。
男子闻言站了起来,他穿着一件深灰色的V领毛衣,配黑色的牛仔直筒裤,椅背上还挂着明黄色的大衣外套。他没有周远山高,却也肩宽腰窄地将V领毛衣架起漂亮的线条。最难得的是他的一张脸——额方而广,眉梳而秀,鼻梁耸直,气质隽秀,一脸善相。
这是梅若男第一次见他,便无端地对他生出许多亲切来。
男子的目光犹如月下清泉一般地从梅、周二人脸上滑过,最后在与梅若男四目相接的时候,淡然一笑。
周远山一个箭步,便将梅若男挡在了身后。
男子眼里的笑意更浓,清了清嗓子说道:“远山,你还是老样子。”
周远山一愣,连忙在脑子里寻找可以与这张脸匹配的名字。
这时,男子已经走到他面前,伸出一只手,“好久不见,我是李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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