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钱人的时间永远是宝贵的,这样的光速移动也就成为了他们最常使用的出行方式,尽管每标定一个坐标都要耗费一笔可观的费用,但他们依旧热衷在他们所到达过的每一个位置都开通一条光速通道。
这毫无道理也没有必要,他们却依旧坚持这样做,或许只有上帝知道这些有钱人的思维构造。
星球定位法则很简单,只要有过一次到达目标地点的经历就可以对该地进行星球定位,但除了需要足够的金钱外,开通星球定位的要求也十分苛刻,为了防止反管理成员利用星球定位威胁埃斯特姆的管理,每一条星球定位都是需要时时刻刻严格监控的,企图逃过监控的通道立马就能给找出,这也是为何艾伯纳会怀疑安格斯出逃劳斯特利用的是标记代码的方法而不是星球定位了。
简单点说,安格斯是无法用星球定位出逃的,因为那样一定会被抓住,不仅是安格斯,幕后协助他的人也一样。会选择星球定位帮助安格斯逃出劳斯特的反管理成员一定不是位合格的反管理者,因为他实在是太过愚蠢。
银河ZA—457号宇宙航舰即将起航,我在经过一层层检查关卡后终于坐在了我预定好的座位上。我真该庆幸我的鞋子还在自己的双脚上,但没准下一秒它就会被当成怀疑物品被管理层带走了,但或许就算那样我也该感谢上帝,至少他没有让管理层把我也给当做怀疑对象带走。
等等,我似乎忘记了什么?
这里是哪?我为什么会在这里?
上帝呀,瞧我这该死的记性,这里是银河ZA—457号宇宙航舰,我是来参加宇宙空间课程的,那好吧,谁能告诉我坐在这航舱内的这些家伙都是谁?
那位秃脑袋身形臃肿的男士,那位精英打扮喷有威尔斯生产的香氛的女士,还有那个正在与服务小姐搭讪的家伙,就算莱因迪亚的入学时间及年龄都没有限制,也请不要告诉我,这些不知大我多少岁的人都是我的同级生!
这似乎,好像,也许,有些不大合情理,对吧?
对于我心底升起的那股不好的想法我只能告诉自己:“别担心,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但事实是,我正在一艘我不该出现的航舰上,在埃斯特姆四处抓拿反管理者的时候莫名其妙的出现在一艘飞往其他星球的商务航舰上。
上帝告诉我这只是巧合,但我想没人会相信,是的,就连这样说的上帝也不会。
克莱娅,克莱娅,悲惨的克莱娅。
航舰窗外,勤劳的太空清理机器人正悬浮在太空中,回收太空垃圾,它们不觉辛劳地在太空中来来回回,将搜集到的垃圾运回太空处理站进行二次利用。
我盯着他们,一瞬间对这个世界充满了绝望,但在下一秒心中又升起一丝侥幸,或许这的确只是一次巧合?
不好的感觉蔓延在心中,然后又被另一波不好的预感所淹没。
航舰到达后我几乎是立马买了回程的航票,接着就坐上了回到埃斯特姆的航舰。幸运的是直到回到莱因迪亚我都没有被管理成员拦下带去劳斯特接受审判,不幸的是,这事似乎还没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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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凯瑞女士,您似乎需要给我个能让我安心的解释。”
“克莱娅你在说什么,发生什么事了吗?”
“好吧,我想我需要提醒您一下,宇宙空间课,以及银河ZA—457号宇宙航舰,”我认为我解释得足够清楚了,至少足以让凯瑞女士清扫干净她那满布灰尘的脑袋然后大叫一声‘哦,是这样’,但十分遗憾,我实在是小瞧了她大脑上灰尘的厚度。
“宇宙空间课!天哪,克莱娅你不知道现在处于什么状况吗?莱因迪亚压根不可能在未抓获安格斯之前安排这样危险的课程的,”投影其中的凯瑞惊讶地瞪着我,我怀疑她是觉得我的大脑已经被那些可恶的灰尘整个取代了,“上帝保佑你,可怜的孩子。”
虚拟投影化作一道白色的闪光消失在房间里,这实在是够了!
我急切地想要想要翻找出前些日子的通讯录,但什么也没找到,就连那张银河号航舰的通行证也像被上天召唤走了一样离开了我的房间。
我的脑袋里有不可名状地残忍念头在叫嚣,仿佛有无数的骑士骑着战马,挥舞着长矛拼杀在一起,场面血腥诱人。
糟糕透了!这该死的全都糟透了!
我不得不承认自己是被那群丧心病狂的反管理者给盯上了,理由?别问我这令人难过的问题。
除了我母星人的身份外其余的理由似乎都不能成为他们选择我的最佳原因,对了,我忘记自己已经获得了埃斯特姆的居住权,呵,一个刚刚获得埃斯特姆居住权的母星人,母星人!母星人!是的是的,就算获得了居住权限,我也依旧改变不了母星人的身份,最不幸的是我还是被艾斯里家族逐出户籍的母星人,如果安格斯那家伙没有逃出成功我也没办法获得埃斯特姆的居住权,所以又是安格斯吗!安格斯!哦,安格斯!
我疯狂过后颓废地倒在椅子上,房间里十分安静,管家雷利无视我的异常正在,专心地...擦亮他原本就十分锃亮的金属外壳?
我似乎一直都是这样的多余,我突然感到悲伤,我想起了凯瑞女士,我觉得我应该将所发生的事都告诉她,不,我是一定要将有个家伙冒充她给我航票的事情全部告诉凯瑞,至少这样会多一个人跟我一起诅咒那些可恶的反管理者。
我不会承认自己只有凯瑞女士这唯一的诉说对象,我只是在主动自首而已。
尽管我现在还不知道反管理成员是用什么样的方式利用了我,也不能确定这是否只是一个无聊之极的恶作剧,但我最终决定向凯瑞女士自首,身为科修员的她拥有为我辩解的权利,这正是我期望她做的。
“上帝,你竟然遭遇了这样的灾难!可怜的孩子。”这真是我这辈子听过的最美好的话了。
凯瑞女士难过的表情让我心里陡然变得轻松,仿佛比知道我不会被管理层抓捕还要轻松,或许我真的只是想找个人谈谈?
“是的,女士,您得帮帮我!”我尽量让自己显得渺小脆弱,看起来与那些反管理者强硬的形象毫无关系。
凯瑞女士有些犹豫,最终在我的祈求下她答应帮我在管理层面前辩解一番,还答应替我向那些道德高尚的先生们讲诉我的冤屈,她真是一个好心的人。
“希望你能够享受今年的科修结业礼。”
“我会的女士,克莱娅永远都会感激您的。”
关闭投影器,我没有了先前的愤怒与委屈,找人聊聊正是个正确的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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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天前,皇宫就发布了骑士选拨比赛的日程将会发生更改的消息,高阶骑士的选拔与莱因迪亚的科修结业礼在同一天举行。即,高阶骑士选拨与科修结业礼都将在明日举办。
这日子过得真是繁忙,但莱因迪亚的女士们都十分期盼这繁忙的日子无限期地延长下去,我想我知道原因。
“欢呼吧,女士们!米兰·默克莫里将担任科莱多斯高级学院代表,埃斯特姆王室第二十一任王位继承人,奥德里齐殿下也将亲临本届莱因迪亚结业礼......”这样的宣传词正在莱因迪亚区域内广泛流传。
可怜的莱因迪亚男士们,我真为你们感到哀伤。我庆幸自己还有替别人伤心的心情,这至少表示我还没有被关进劳斯特阴暗压抑的牢房里,我可不会像安格斯那样可以幸运的逃脱,因为没有人会去救我。
凯瑞女士一直没有给我回复,我想她那边进行的并不顺利,很奇怪,当我知道这不公平的消息时我却很平静地接受了,因为我早已知道,埃斯特姆是不会给母星人辩解的机会的。
平静,竟然会是平静,这就是我最终都无法反抗的怯弱本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