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的真是冤枉。
离开曹家前后,尽己所能的提醒、协助曹律,避开灭族之灾,打败燕王那个真正的败类,这也是为他自己和家人报仇!虽然他尚未入仕途,妹妹成亲后又出门远游,被抓时身处外乡,事发前连一点风声也没有听闻,因此知道的事情少的可怜,但能帮一些是一些。
忽地,庞邈发现有双眼睛盯着自己,仍在思忖的脑子慢了一拍,过了一会儿才惊觉那双眼睛的主人是曹律。
他吓得下意识的往后一缩,不想曹律伸出手来,揽住他的肩膀。
“嗯?胸这么平?”曹律皱了皱眉头。
庞邈默默囧了。
曹律支起上半身,目光炯炯有神的注视着庞邈,“怎么不说话?”
庞邈指着自己的嘴巴,又摆了摆手。
“我没听说庞家小姐是个哑巴。”曹律的脸色毫无变化,又重新躺下来,“不过……姿色与仪态倒是不差。你就不好奇我今夜什么都不对你做?”
庞邈淡淡的蛋疼,他一个大男人还是头一次被人评价姿色与仪态。不过,他正巴不得两个人都乖乖的躺在床上,一觉睡到大天亮,于是一副“任君差遣”的姿态,摇摇头。
许是觉得对着一个哑巴说话很无趣,曹律翻了个身,又睡了。
庞邈无声的呼出口气,揉了揉胸口。
外面的虫子不知疲倦的“吱吱”叫着,提醒着庞邈时间并没有凝滞。可是天色一直黑沉沉的,不见丝毫变化,这样的反差感让人更觉煎熬。
好似过了百年,天色终于一点点的亮了。庞邈看时辰差不多了,连忙从床上坐起来,刚要起身离开,手腕被人抓住了。
“夫人大清早的要去哪里?”
庞邈仿佛听见一头抓住兔子的狼在狞笑。
“哦,忘了你不能说话。”曹律蹭到床沿,侧头看着拘谨的新婚妻子,“好好做你的曹将军夫人吧。”他拍了拍庞邈的手,似笑非笑的径直站起来,翻箱倒柜一番,拿出一支精致的匕首,在胳膊上划了小小的一道口子,几滴血珠落在床铺上一张洁白的绢帕上。
庞邈懂这代表什么意思,羞耻感油然而生,低着头,听着曹律忙着止血而闹出的动静。
外面的丫鬟被叫进来,曹律梳洗过,到外面庭院练武,屋子里只留下庞邈和锦绣两个人。
锦绣手忙脚乱的给庞邈重新上妆,梳起妇人的发髻。
庞邈看着镜中女装的人,哭笑不得。
“收拾完了?”曹律大步迈进屋内,随手丢下擦汗的巾子,“你家小姐原本不是好好的么,怎么忽然不能说话了?”他扫眼锦绣。
锦绣的身体抖得如筛子,战战兢兢的答道:“小姐为了出嫁时气色好,误听信了民间偏方,结果嗓子暂时出了问题……”她说着说着,抖得更厉害了,不停的摆着手,“大夫说了,不出十天半个月,小姐便能康复,请姑爷不要责骂小姐……”
庞邈真是为她捏了一把汗。
曹律笑道:“我又不会吃了你,害怕什么?”他洗了把脸,竟然主动牵起庞邈的手,“走吧,该给爹娘请安了。”
一想到曹家那一大家子人,庞邈打起十二万分的精神,镇定面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