庞邈表示很感动,“谢谢你……”
薛晋夷“呵呵呵”的笑起来,转头对章牧说:“我们双剑合璧,天下无敌。”
章牧看了他一眼,仍然没说话。
另一边,曹律握住庞邈的手,“你安心待在家里,不要再和单锋接触。”
“我觉得连松不再想助纣为虐。”庞邈的脑海中又浮现出连松说“你当心一些”的神情,“趁这段空隙,可以有一个将功折罪的机会吗?”
曹律没有立刻回答。
庞邈举起手发誓,“我绝对不会在涉险第二次了!”接着拿出可行的方法来,“我可以趁去学馆,找机会和连松单独相处!”
薛晋夷跳出来,“我现在在学馆读书,有条件保护庞邈!”
曹律瞥他一眼。
薛晋夷立刻表现的不那么积极了,“我是说……我的重心是读书考科举,然后呢……顺道可以保护庞邈。”
“我再派几个人暗中保护你。”曹律对庞邈说道。
薛晋夷有点受打击,这是对他的武功还不够信任啊……实话说这世上的高手其实真的没多少。
“单锋的武功比我高?”他不死心的问道。
“你见过被柴刀帮砍死的人。”曹律意味深长。
薛晋夷回想着。
曹律接着说道:“柴刀帮的人都是单锋一手教出来的。”
庞邈见薛晋夷的喉头动了动,忙扯了扯曹律的衣袖,“如果连松那边没问题,有什么可以帮忙的尽管告诉我。”
“好,都告诉你。”曹律拿庞邈没办法,心里一边琢磨着派哪些人来加强保护,一边起身,“我要回衙门布置这件事,先走了。”他伸手捏了捏庞邈的脸颊,“记住万事小心四个字。”
“我记住啦!”庞邈连连点头。
曹律离开后,庞邈寻思着怎么能和连松单独见面,而受到打击伤害的薛晋夷缠着章牧去院子里练武。
一天后,大理寺公布了劫案贼匪单锋的死讯,实则是拉回倒霉书生唐隶的尸体来冒充的。但多疑如单锋,没有立刻行动,曹律默默的等,此事不能操之过急,因为还牵连着庞邈的性命。
隔了两天,庞邈再次来到学馆,这次依然是打上合理的旗号——郗先生找他来谈一谈考场内的事项,给两年后考试的学子们有个准备。
“哈哈,我第一次听说专门找人来介绍考场的。”薛晋夷乐了。
“你以前……一定没在学馆读过书,”庞邈觉得偶尔打击薛晋夷挺有趣,“或者是没好好听过课。”
薛晋夷苦了脸,“这都被你发现了。”
两人正准备进学馆,迎面匆匆跑来一个姑娘,差点没刹住脚步,撞进庞邈怀里,薛晋夷赶紧挡在两人中间,生怕那冒失的姑娘碰到庞邈的伤腿。
“对不起,对不起!”姑娘连连欠身道歉,“我怕上课迟到了。”
“咦?”薛晋夷惊讶一声,“这家学馆现在收女学生了?”
姑娘笑了笑,“我听说这家学馆不错,所以央求了我爹爹,才能来听上几天的课。”
“哦,”薛晋夷觉得自己刚才有些失礼,忙说道:“姑娘真好学。”
“我叫谭碧,不叫姑娘啦!”姑娘笑容甜美,挥挥手,“看你们没事我就放心啦,告辞。”
“咦,现在的小姑娘都这么热情开放啊?”薛晋夷更惊奇,“我以为王家小姐已经够胆大的了……”
庞邈拽一下薛晋夷的衣袖,打断他的惊叹,“我们快走,否则真的迟到了。”
薛晋夷收回视线,赶紧的迈入书院。
郗先生向在座的学生介绍过庞邈,大伙儿的积极性都挺高,让庞邈有些紧张。以前读书的时候,为人处世都非常内敛,总是处于一个很不起眼的位置,这还是第一次当众谈一谈科考的事情。
庞邈的目光不着痕迹的从连松身上滑过,一边详细的说着考场之内的所见所闻,一边轻轻的抖了抖腿,一个大拇指指甲大小的纸团从裤管里滚落下来,他伸脚稍稍一踢,纸团滚进坐在第一排的连松的脚边。
同一列座位,最后一排的唐隶对此毫无觉察,前面的人给了庞邈最好的掩护。
连松再一次的感觉到庞邈的目光从自己身上滑过,想到脚边那个静静躺着的纸团,又想到几天前庞邈在他家中的一番说辞,终于鼓足勇气,假装捡毛笔,顺手捞起纸团。
纸团里裹着一颗颜色绿的诡异的药丸。
他看向庞邈,但庞邈没有再看他,只是微微的点了点头,似是在对某个学生的见解表示赞同,又好似对他的回答。
连松的心狂乱的跳着,尽管隔着五个人,但是依然能感觉到唐隶的目光就如同被生生钻住了似的,无时无刻不在关注着他的后脑勺。他无声的放缓呼吸,一眨不眨的紧盯着药丸,额头上有痒痒的感觉,那是一颗汗珠在皮肤上缓缓的滑动。州以过了数百年,连松闭上眼睛,吞下药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