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息渐渐地乱了,充斥在呼吸间的酒香几乎醉了人的理智,彼此深种的感情在紧贴着的身体摩擦下此时仿佛化为一团火,随着理智的逐渐消散,“噌”的一下越烧越旺,几乎将要整个人团团包围。
在一个喘气的空隙,庞邈无比期待的问道:“有进步吗?”
曹律搭在庞邈腰上的手顿住了,失笑道:“你居然还在意这个。”
“呃……”庞邈开始寻思着借口,但是心头熊熊燃烧的火焰告诉他,这个时候完全没必要。
此时曹律又说道:“我再教教你……”
庞邈瞥一眼阶下青松白雪,“这里?太冷了,我们进屋吧。”
曹律见庞邈脸颊上的一抹淡红,只觉得心潮澎湃,没心思再开玩笑,“别浪费时间……”他拉起庞邈,再一次的吻住他。
心底的火持续的熊熊燃烧,将**推上了最顶点。时节仿佛忽然从寒冬转到酷暑,庞邈觉得大汗淋漓,闷得难受,伸手想解开衣带,却发现有人早已抢先一步,甚至他们已相拥着倒在床榻上。
他有一丝丝的不服气,明明是自己先挑起的,索性直接拽开曹律的领口,连着中衣一起扒拉掉。
庞邈鲜少主动,这样的举动无异于火上浇油,曹律眸色深深,含带着一股笑意,舌尖轻轻地舔了舔庞邈的耳垂,手探进半挂在身上的衣服里揉捏。
虽是火上浇油,但曹律从军多年,自能有办法保持最后一点的理智。他不愿在等了好些时日之后,伤到庞邈一丝半点。
可是最后,庞邈还是觉得疼,可他心甘情愿的沉陷于此,沉陷在他们之间的感情里,永不回头。
过了正月十五元宵节,庞邈接到吏部的通知,告别了守选,正式成为秘书省的一员——校书郎,一想到那一排排、望不见底的书架上有数不清的书籍在等待着自己,眼里的精光如同看见肥兔子的饿狼。
校书郎不像那些要上朝的官员,天不亮就得从热被窝里爬出来,到大兴门前吹冷风。当庞邈出门的时候,外面天空蔚蓝,阳光正好,到了官署之后,被人领着一一见过秘书省内的大小官员,最后被安排到屋里一个靠窗的小角落里坐着。
这衙门清闲,也没什么事,庞邈和其他几个校书郎、正字闲聊半日,吃过衙门里提供的午饭,大部分人回家去了,衙门里没人管着,除了不该去的地方外随意溜达,他便和其中一个叫魏克的人一道去藏书楼。
“这些书都分门别类的收藏,”魏克指着书架上挂着的小木牌,“从哪儿拿的书,一定要放回原位去,从前有人懒散,随手乱放,想着以后再来收拾也是一样,结果藏书楼是越弄越糟糕,损失了好些古籍,咱们秘书监的位置原本是有人坐着的,就因为这事丢了官职,到现在还没给补上呢。”
庞邈认真的听着,心想朝廷对这一块还是挺重视的,可见这里的藏书对外界来说有多么的珍贵。
“还有,天冷的时候,屋里是不给放炭盆的。”魏克一样一样的说清楚给庞邈听,他这人做事一向认真,对新来的官吏也和善,所以少监喜欢把带新人的差事交给他来做,“要是不小心着了火……你想想看,丢失几本古籍,顶上头的人丢了官职,回家歇着,若是烧完了,直接把你拖出去砍了。”
他不是有意吓唬人,只是想表明事情的严重,好让人长记性。
庞邈点点头,看着摆放整齐的书籍,书架子比他还要高出许多,不由地又兴奋起来。
魏克笑容满面,打算说点话拉近关系,好让新人不会太过紧张,以至于难以融入到新衙门,“诶,听人说你字写的好,回头咱俩写一幅,互相品评。”
“请前辈指点。”庞邈明白魏克的意思,便也一口应下。
魏克接着给庞邈介绍书架的分类区域,就在他们深入藏书楼内部之时,忽听不知哪排的书架后面发出细微的声音。
“这地儿没耗子了呀?”魏克小声嘀咕道,行动上不敢怠慢了,循着声音快步走上前去查看,庞邈忙跟在后面。
又是”哗啦’’一声,魏克找准了目标,小的人影映入他们的眼中。快步走过两排书架,再接着一转,一个小言情或”安凤郡王家的小公子?!”庞遂看清那人面容,轻轻的念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