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温虞气结,恼意发泄不出,郁结于胸。
又听他的话里有话,但猜不出这些生意人的心思,只能憋着气摇头:“我没事,你说事情吧。”
“没事就先去医院。”李谨然看了她的手一眼:“肿得跟猪蹄似得,看着就难受。”
还不都是你弄的!
温虞口干舌燥,肚子里一包火无处散。
李谨然轻轻笑了:“我又不是医生,只会打人不会治人,何况是只蠢猪。”他轻松地开着玩笑,说话间已经发动了车。
恒旸的冬夜能达到零下的度数,今晚大约有零下两度,外边路道的两旁都结了冰,路灯又不给力,昏昏暗暗越发看不清道路。
温虞说:“你开慢些。”
李谨然看也不看他,速度表上的指针保持不变。
温虞急道:“没见前面这么黑,路又滑!”
李谨然笑道:“是你走的路多,还是我的车耗得油多?”
温虞闷不吭声。
李谨然侧眼看了看她,说:“这条儿路我开得太多次,图都背熟了,况且又不是条近道,谁没事绕远路。”他在她面前说话从来自信满满。
她心里不屑他这样,却不得不顺从。
身旁却递过来一包湿巾,那人说:“先敷一会儿,要点时间才能到医院。”
温虞想:所幸还有点儿良心。
到医院,挂号,排队,看医生拿药,免不了好几个小时,温虞先给叶瑧打电话,让她不用来了,叶瑧却已经赶到她公司门口了,这会儿被通知她被放了鸽子,心里气恼,骂了她一顿才罢休。然后她又打电话回家,道是晚一些回去,嘱咐温父早些睡,别喝太多酒,温母别在晚上织毛线,温婉做好作业要把明天上的课复习之类,说了好一阵才挂断电话。
坐回李谨然身边,又是一阵叹息:这到底算什么事。
她偷偷打量身旁的男人,他多金,长得也还好,身材不像那些中年人,没有啤酒肚和双下巴。他平日都在健身房运动,有点儿腹肌,床上的技巧尚可,能让女人满足。他有公司,会理财,智慧相当,能力不妄。这个男人是个难得的才俊,这样的人才却会来问她索要,是个女人应该骄傲窃喜。
但温虞知道,这个男人会这样做,最重要一点是她有利用价值。
为了夺得位置,把她送到那个人身边而已。
想到这里,胸口莫名生出一种情绪,她也不知道是什么。
护士喊道温虞的号,进去看病的时候,医生不免要问手腕是怎么弄伤的。
温虞看了看跟上来的男人一样,笑道:“我自己不小心弄的。”
医生说:“不像。”又捏了捏她的手腕,她疼得冒汗。
一旁的男人却插话:“您轻点儿,别看她疼吗。”
医生看了他一眼,对温虞说:“像是被人弄伤的。”问李谨然:“你是她爱人吧?知不知道她这是怎么弄的?”
温虞听了觉得尴尬,不得不选择沉默。
李谨然却说:“就是她自己不听话给弄伤的。”
温虞抬头看他,正好四目相对,那眼睛里有东西流出来,她吓得立马低头,转念想起来的时候,又不知道为什么低头。
医生开了药方,让李谨然下去付款,然后去拿药。
他走后,医生问温虞:“是不是你爱人对你施加家庭暴力?这种行为不能忍的!”
温虞一个劲笑着摇头,非说是自己弄的。
医生老生常谈:“世界上就是你们这种软弱的妇女多,才纵容那些衣冠禽兽干畜牲事儿!”
温虞心想:你说的对!但又不愿意承认前半句,只呐呐地支吾几声离开。
没想到李谨然站在门口,手上领着一袋药,笑道:“我是畜牲还是禽兽?”
温虞想了想,折了个中:“比畜牲好一点,比禽兽差一点。”
李谨然哭笑不得:“那是什么。”
“是人兽。”
“……”他暗笑,又问:“还有一个问题。”
“……”
“为什么不否认?”
“否认什么?”温虞不懂。
他笑道:“我是你爱人。”
温虞上下扫了他一遍,不做声,转身走了几步,又回来:“医院来了,医生也看了,说吧,你到底找我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