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回想了过往一番,伸手捂住温虞的手,冷冰冰的。她一向体凉,一个人睡觉必须捂着汤婆子,两个人睡就会贴着他取暖,他很享受怀里有个人的感觉。
“其实,八年前看见你的时候,我就发神经一样查过你的底细,你坐牢的时候我也偷偷去看过。”他伸手抚上温虞的侧脸,笑了笑:“那时候,我觉得自己是发神经,现在想一想……”
应该是早就放不下了。
李谨然陪了温虞一夜。
一晚上,她喝水由他伺候,盐水挂完了,也是他把护士女儿喊起来重新挂一瓶。她又冷得发抖,他搬了桌子和她的床拼接在一块,权且做个床铺睡她身边。
温虞今夜和往常有点不同,这晚特别像小孩抓父母睡觉一样,李谨然隔天一早起来,就看见她整个人爬到他身上睡,他的衬衣上都是口水。
李谨然一时半会儿有点懵,随后捏了一把她的脸蛋偷笑:小女人的皮样,然后开始收拾起来。温虞抓他抓得很牢靠,他把她弄下来足有一刻钟,因为不敢随便动,怕把人伤着了。
但,他刚刚下了床换衣服,温虞便也醒了,李谨然一听身后有动静,立马转身去瞧她:“阿虞,感觉怎么样?”
他仔细检查她的身体,摸了摸她的手,虽然凉,比刚进来好多了,又去瞧她的脸色,也红润了一点。
李谨然刚松了口气,等了半天,温虞却不说话,他抬头望着她,觉得她呆滞的神情有点古怪,又推她问:“怎么了?哪里不舒服。”
温虞看着他不做声,转眼看了周围,又一声不吭地窝进被子里,可怜兮兮地看他。
李谨然以为她又要玩什么花招,有点气愤地把人从被子里捉出来:“温虞,你别瞎闹,到底哪里有问题。”
温虞却只是喊个不停,一句话也没有,像个孩子。
李谨然再蠢也知道出个车祸,顶多脑震荡,不会把人撞成哑巴,便越发肯定温虞在耍花样,但他此刻又不能把她如何,只能一个人生着闷气,出门抽烟,一边心想:欠收拾的女人,我他妈的劳心劳累救你,你还给我摆脸色!
他一个人在走廊里抽着烟,心里堵着,嘴里骂着,不妨身后的卧室里传来哐啷声。
不止他被吓了一跳,其他三个人也陆续醒了。
老医生到的时候,就见温虞打翻了酒精瓶,玻璃划破了手指,她疼得流眼泪,正坐在地上四处张望,李谨然站在她身边不知所措,伸手碰了碰温虞的后脑勺,那边肿了一大块。
“这是怎么回事儿?”李谨然问老医生。
医生继续瞪他:“怎么回事,我昨晚说过了,脑子里有淤血,还不知道情况怎么样发展。”
李谨然道:“这话我听不懂,你说点听的懂的来。”
老医生却不理他,喊女儿女婿把人扶起来,李谨然便挡着说:“我来。”
他把温虞抱上床,老医生洗了手过来看,做了一番检查后道:“大概是把记忆神经压住了。”
李谨然有点懵:“什么意思。”
老医生道:“她这会儿不记得你,得过一段时间等血块都散了才行。”随后取了笔墨道:“我开方子,你和小杨一起去买,每天吃一帖去淤血。”
李谨然接下来,老医生继续嘱咐:“对了,小姑娘这会儿不认字不会说话,也不会做事,你回来得好好教她。”
李谨然看着方子上凌乱的墨水字,彻底明白,温虞这厢是暂时失忆了,但他不明白车里有安全措施,她是怎么把后脑勺伤着的。
老医生便解释:“你车里有别的东西,掉下来的时候把人砸了吧。”
李谨然想了想,才想起车后边有瓶酒,是葡萄酒的瓶子,又硬又重。
他这会儿才觉得懊恼,真恨不得把那酒砸了泄愤。
作者有话要说:小虞虞,你真的失忆么,假的失忆么,真的失忆么,还是假的失忆么(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