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181?”诺曼奇怪地问了一下。
“对,6181是桑迪的编号。对了,将军这里对于没有检察机关的指令,按理说是不能随便接见犯人的,尤其是政治犯。可是,将军您例外。”说着,嘿嘿干笑了几下,又道:“还望将军在彼得大人面前多美言几句。”
看了看满脸谄媚的监狱长,诺曼奸笑了一下:“好说,好说。”
“6181,出来。有人找你。”一个狱警大声地对着桑迪喊道。
桑迪缓慢地站起来,拖着有些沉重的步伐,向外走去。长长的走廊传来叮咚叮咚,似是泉水,但比泉水沉重的声音。谁会来看我,难道是我的家人,想到此,他摇了摇头,不可能。是朋友还是原来手下的士兵。想想他都否定了。
当一缕刺痛的阳光,灼在脸上的时候,他把眼睛闭了一会儿,才缓缓地睁开,一个高大的身影恶煞似的立在眼前。
诺曼,他心里喊了一下,但脸上没有别的表情。不知道他葫芦里卖得什么药。
“别来无恙。桑迪上阶长。”诺曼打量了一下桑迪。他已十分瘦弱,脸上布满忧郁疲倦的神色。看样子这里的环境正摧残着他的身体,诺曼心里一阵得意,但嘴上却说着另一套话。这是生存的伎俩,只有谎言欺骗,阿谀奉承,造假,人才能生存。只有象桑迪这样的白痴,才会说真话。虽然每个人的内心都或许会佩服桑迪的才华,并希望拥有他那样的才华。但是,当谎言与虚假在这个世界能更多的让人生活“美好”的时候,有谁会摒弃卑鄙无耻,贪婪和**呢?
人们会“发扬“这些,并引以为荣。因为坚守道德与良心太难,且会被人耻笑,它们也许能得到一世良心的安宁,但在物质的享乐与满足面前,道德与良心永远是贫穷的,或许它们能够做为精神的富翁颐养天年。但是,在充满诱惑的**与**面前,人们大多变成了精神的侏儒,成为贪婪的伙伴,或者沦为平庸的俗人。
诺曼没想到自己的脑袋也会昙花一现,闪现这样的灵感。但是,嫉妒,虚荣,讽刺的快感都爬上了脑海。
他看着沉默不动的桑迪,又瞟了一眼不远处的狱警。他甩了一支烟,挥了挥手,那名狱警诚惶诚恐地闪到了别的地方。
现在,宽阔的广场上只有桑迪和诺曼。巨大穹顶上有一朵云压了过来。广场和鬼城监狱立刻陷入一片黑暗,象地狱一般。
诺曼把目光投向桑迪,他仍旧没有说话。只是,他感觉得到这个看似受了精神与**摧残的人,他的意志没有被摧毁,反而越发的坚定,借着微弱的天光,诺曼能看到他眼睛闪烁着令他嫉妒的光亮。
这足以让他发狂。诺曼本来的目的就是讥讽他,嘲笑他,贬低他,甚至在他出发前,就想,桑迪会向自己求援,让他原谅自己,如若不答应,他就给自己下跪。那时,是多么让他开心的事,帝国最有名的才子,跪在地上求他。哈哈哈哈。。。
可是,这一切都没有发生。更令人难以容忍的是他眼睛里竟然仍是闪出对他不屑的眼神,还有一丝令他嫉妒的光亮。那是生命的坚定意志。
他失败了吗?不!
诺曼大声的斥责挖苦桑迪:“你这个可怜的人,现在你还在装什么?你看看你现在是什么?一个阶下囚,一个人人唾弃的阶下囚。你以为你还是那个上阶长吗?你以为你还是那个人人敬仰的帝国的秀才吗?记住,你什么也不是,你是一个阶下囚,你失去了自由,你活得象条狗。”诺曼一连气地说出这些话,由于激动胸脯不停地起伏着。
桑迪听完这段话后,还是没有吱声,只是用嘲讽的眼神看了他一眼,把目光转向了天空。
这更激起了诺曼的怒火。他向前跨进几步,声音比刚才更大了:“你这个自以为是的家伙,你的眼神能代表你对吗?你的沉默能代表你坚定吗?我看你是在装。一个一无所有的人,用最后的扮相来掩饰自己内心的渺小与无奈。你是有罪的,你不用装了。是你才导致腾冲之战死那么多人,你是帝国最大的罪人,叛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