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爷若是纸糊的,那妾身是什么做的?”叶昔昭一面笑着自嘲,一面上了床,睡到里侧。她自知劝不动他,也便由他去。反正太夫人会察觉出端倪,到时候总会规劝的。
因为虞绍衡背对着她,她放松不下来,生怕一个不注意碰到他背部伤口,后来索性对他道:“侯爷不如转过身来,也能避免伤口被我碰到。”
虞绍衡沉了片刻,翻转身形,亮晶晶地眸子审视着她,“不会不自在么?”
叶昔昭侧身与他四目相对,顾左右而言他:“妾身乍换了歇息之处,入睡后不安生。”
虞绍衡抬手抚过她如云发丝,语声戏谑,“只担心自己,就不担心我不安生?”
叶昔昭脸颊发热,接不上话了。
虞绍衡看着她微红了脸颊,唇畔延逸出清朗笑容,收回了手,“睡吧。”
叶昔昭立时闭上眼睛。这一日着实劳神劳力,足以让她忽略掉此刻些微的不自在,很快入睡。
她睡得很不踏实,梦境连连。恍惚中察觉出身畔人下地,以为到了他上早朝的时辰,慌忙坐起身来,要下地穿戴。
“做什么?”虞绍衡讶然失笑,“我喝点水而已。”
叶昔昭片刻茫然,随即揉了揉眼,尴尬地笑了笑,又躺下身去。
虞绍衡回来歇下,闭上眼睛之后,温凉的小手搭上了他额头。
没发热。叶昔昭心里安稳许多。手收回之际,被他握住。
之后,他欺身过来,和她同盖一条锦被。
叶昔昭心跳加速,男子的温暖阳刚气息让她无端地紧张。
“让我看看你。”虞绍衡指尖滑过她脸颊。这容颜,便是冷若冰霜都让他无从放下,何况是此刻这般柔和纯真,愈发勾人心魂。
叶昔昭眨一眨眼算作回答,由着他手臂穿过颈部,被他松松揽入怀中。
下一刻,虞绍衡的吻落在她脸颊,继而是唇角、唇瓣。
叶昔昭屏住了呼吸,睫毛慌乱地忽闪几下,随即,缓缓闭上眼睛。
虞绍衡吸吮着她唇瓣,片刻后,舌尖欺入,撬开她打颤的牙齿。
叶昔昭的手抓住他衣襟,身形都轻颤起来。
怀里的人柔弱而顺从,让他的心被喜悦充盈,尽情索取她口中甘美。探寻之下,又吮住她舌尖,恣意撩拨。
叶昔昭呼吸急促起来,头脑逐渐失去清醒,沉沦于这般美妙的感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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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往,她总是抵触他的碰触,他索吻时,总是百般躲闪回避。
恼火之下,虞绍衡每次都会强迫她接受。她别开脸,他就扳回来;她紧闭双唇,他便捏开她牙关。可这样又怎能得到一丝回应,之后的床笫之事便总因为负面情绪变成无声对峙的局面,她不过是承受罢了,总是干涩得厉害;他不过是意难平,她想疼,他就让他疼。
最终结果,是两个人都对这回事失去兴致,而他,宁可独守空房也懒得再和她较劲。
严格说起来,这是他与她真正意义上的第一个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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虞绍衡双唇滑至她耳际,低声唤着她名字:“昔昭。”
“侯爷。”他灼热的气息萦绕在耳际,让她心跳漏了半拍。
虞绍衡一手落在她腰际,扣住她不赢一握的腰肢,继而缓缓滑入衣衫,覆有薄茧的手掌碰触到了嫩滑细致如玉的肌肤。
叶昔昭身形一僵。
以往的鱼水之欢,带给她的感受唯有疼痛,对他的碰触早已形成了一种恐惧。但是此时明白,他不过是在试探。她用最短的时间放松下来,身形微动,向他依偎过去。
虞绍衡没有放任手势游转,滑出衣衫,落在她背部,“若是今日我无恙,你还会如此么?”
这是在怀疑她出于同情才没挣扎么?叶昔昭打趣:“侯爷又不是纸糊的,何需我顾及什么。”
虞绍衡无声地笑了。
叶昔昭看住他,“侯爷明日回正房就寝可好?否则,妾身可要每日前来莲花畔叨扰了。”
虞绍衡笑意更浓。
在他回应之前,叶昔昭又轻声道:“妾身……妾身求侯爷回去,好么?”
之所以加这一句,是因为他上一次在正房就寝带着怒意离开时说过:此生除非你叶昔昭求我,否则我再不会碰你一分一毫!被她气到了什么地步,可想而知。
虞绍衡唇畔笑意一点一点隐没,为她言语动容。
他没说话,以绵长焦灼的亲吻作答。
唇齿交错间,她开始青涩笨拙地给予回应。
两个人的呼吸都急促起来。
体内那股子邪火燃烧成灾之前,虞绍衡和她拉开一点距离,握住她的手,与她十指紧扣,双唇轻柔落在她眼睑,“睡吧。”
“嗯。”
两个人又睡了个囫囵觉,到了虞绍衡上早朝的时辰。
叶昔昭服侍着虞绍衡洗漱更衣,因是初次,很有些笨手笨脚,自嘲道:“妾身委实是一无是处,这点小事都做不爽利。”
“已足够好。”虞绍衡俯身在她眉心印下一吻。
叶昔昭嫣然一笑,转而命人传膳。用过饭,等虞绍衡服了药,与他一起离开莲花畔。
天色还是一片昏黑,雨已停了,空气清凉冷冽。
走出后花园,到了内宅,虞绍衡送叶昔昭到了正房院外,“回去再歇歇,不必去请安了,娘不会计较这些。”
“不碍的。”叶昔昭柔声说道,“侯爷便是不肯在家将养,今日也早些回来吧。”
虞绍衡笑着点头,“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