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心里纷纷遗憾,有正妻的在想可惜没晚生个二十年,刚刚死了嫡妻的在想,可惜没先下手为强。不过,想归想,也还是哄闹着散去了。美人再美,也终究不是自家的。
室内安静下来,只剩下喜娘、侍人和桓姚、司马昱。
开始行同牢、合卺之礼。桓姚和司马昱对面箕坐,喜娘唱和的吉庆话中,桓姚用银箸夹起已经切好的小豕肉,带着娇羞的笑容,喂到了司马昱嘴边。
司马昱痴痴看着她,在侍人的提醒下,才张嘴食用了。桓姚也强忍着心中不愿与他人同用一双筷子的厌恶,红唇微启,象征性地食用了一小块豕肉。
合卺礼时,司马昱盏中的酒喝了大半,这才递给桓姚,桓姚轻轻轻啄了一小口,为酒的苦味微微蹙眉,司马昱不禁为她这可爱的小动作笑起来。
拿过她手中的酒盏,道:“这苦,王妃尝一尝便可,其余所有,都让我担来罢。” 说完,仰头饮尽了所有的苦酒。
夫妻共饮合卺酒,不仅象征着夫妻从婚礼开始合二为一,永结同好,还寓意着新郎新娘同甘共苦。司马昱说出此话,也暗含自己愿意一力承担所有苦难,而桓姚只需与他同甘便好的意味。
“王妃今日想必劳累了,先在房中稍事歇息,我去招待宾客,不久便回。”司马昱柔声对桓姚道。美人在前,他真是一点都不想离开,但外头还有几十桌的宾客在等着他,却是不得不走。
“殿下自去便是。”桓姚微笑道。
司马昱嘱咐侍人:“好生伺候王妃!”提步往外走,走了几步,又忍不住回头看了桓姚一眼,“等我回来。”见桓姚点了头,这才大步走出了房门。
礼服和缀满了珠玉宝石的头冠很是沉重,桓姚穿了大半天,已是觉得十分劳累。司马昱一走,便让人给自己卸下了这身繁琐的行头。
吩咐了知春派人去取水来给自己梳洗,不想,等了一时片刻,却听知春进来通报:“禀王妃,徐侧妃与李姨娘求见。”这个李姨娘,自然是指的生了二郎君司马曜的李陵容。
桓姚早知道,嫁到会稽王府会面对这些后院纷争,却想不到,来得这样早。她原以为,至少要明早才会见到司马昱的后院姬妾呢。不过,她却是没心思跟她们纠缠的。同是弱者,女人何必相互为难,抓紧男人就是了。
“她们来做甚?”
“说是伺候王妃梳洗。”
桓姚道:“你去跟她们说,我用惯了手下的侍人,不需要她们伺候。让她们回去歇息罢。”
知春领命而去。
司马昱虽说想早些回到房中陪桓姚,奈何宾客众多,拖着他不放。待他装作喝醉终于脱身时,已经是二更过半了。
走近主院新房时,却见徐氏和李氏两人正侍立在廊下,寒风呼啸,两人穿得单薄,皆是冻得瑟瑟发抖,见他来,跟见了救星一般。“殿下,您终于回来了!”
“你两人在此作甚?”司马昱其实知道,后院的妇人们,总是免不得勾心斗角的。但他新婚头一天就搅事,就让他很不高兴了,是以,问话的口吻十分冷硬。
“恐王妃对妾等不满,不敢擅离。”徐氏上前,怯怯地道。这话一出,倒是显得新王妃桓姚有多么骄纵跋扈一般。
司马昱皱了皱眉,问事情原委,徐氏道:“妾等心怀对王妃的敬仰,前来伺候王妃梳洗,王妃却不许妾等入室,想必是不喜妾等,实在叫人心生忧惶。”惧怕新主母的妾室,是何其的战战兢兢。
男人总是同情弱者的,因此往往偏袒妾室。但这样的招数却不是什么时候都能奏效的。年老色衰的妾室,和貌若天仙的小娇妻,显然不是同一战斗阶层的。
司马昱闻言,完全没觉得桓姚不见她们有什么傲慢跋扈的,还生怕第一天就给桓姚留个妾室众多琐事纷扰的不良印象,斥责两人道:“既然王妃不欲见你们,怎么还留在此碍王妃的眼!本王警告你们,少仗着年高资老给王妃下绊子,往后再敢不听王妃号令,本王绝不轻饶!”
桓姚年轻,性子又淡泊清高,哪里斗得过比她年长这么多的姬妾们,他若不护着,不知往后要吃多少亏。
徐氏和李氏两人,一个掌权,一个有子嗣,真是有恃无恐。正好今日给两人个下马威,杀鸡儆猴,免得日后其他姬妾不服桓姚管束。
“殿下,妾等绝无此意啊!”徐氏和李陵容连忙跪下给司马昱请罪。
“送她们回去。”司马昱冷着脸命令道,然后头也不回地迈步进了新房。
到了房中,脸上却是顷刻间就爬满了春风般和煦的笑容,连眼神都柔和得仿佛要融化一般。
作者有话要说:下章又到了让作者菌无比纠结的内容了。咳咳,大家都懂的吧。鉴于司马叔的悲催人气,在此多嘴一问,菇凉们,想要详细的呢还是直接拉灯?
终于能发文了,好开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