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幕容搔了搔头,颇有些尴尬无趣,她既然不懂,一脸平静,他也不好跟她吧叽吧叽的解释一通,只是那么辛苦那么废事的追上她,就为了解释这么一句,被她这么云淡风散的一“哦”,好象真有点小題大作了。
小手心中想的却是,明康就从來不会进那些地方,更不会找个姑娘來陪着喝花酒。他的公事似乎越來越多,连陪她逛逛街,看看杂耍的功夫都沒有。
明康的年龄,也不小了,换作别的男子,早就成亲了,可他一直沒成亲,更别说三妻四妾。他一直未娶,京城那些大家闺秀、侯门千金的芳心也就一直落不到实处,不将芳心托附他吧,可世上再难找出如他那般美好的青年才俊,托附他吧,可也不曾见他格外对哪个姑娘留心过,整日里都是一副清心寡欲、不近女色的模样,不是坐堂问案,就是翻查律典。
师父啊,不比不知道,一比吓一跳,你真是世间少有的洁身自好的男人吖。
她突然觉得自己很想明康了,甚至现在都迫不得已的想李幕容驾车回京城,那怕明康专专心心只看案卷,她能在一旁傻傻的看着他也行。
现在的他,又审理了多少案卷,复核了多少要案?会不会又碰上令他头痛的案子?或者又有什么江湖大盗,需要派出督捕厅的人出來海捕?
想到这儿,她看了一眼前面专心驾车的红衣少年,心中却有了一丝不好的预兆。
“大当家的。”她开口叫道,他虽然极子是怪僻了一点,人也容易动怒,但对她,一向是沒有恶意的,数度援手于她。
“叫我幕容哥哥。”前面那红衣少年回过头來,脸上是肆意飞扬的笑容。她叫“幕容哥哥”的语音语调,真的很好听呢。
如果她对那只鹞鹰所说的甜言蜜语也是对他说,那就更好。她对鹞鹰所说的那些话儿,他听着都心动不已。
小手依了他:“幕容哥哥,能不能求你一件事……”
“说,别说一件,十件百件我都依你。”李幕容回她,如若十件百件事儿依了她,她的甜言蜜语能对他说,那也值了。
“你发誓,不对我发火。”小手还是有些忌惮他的怒气。
“好,我发誓,不对你发火,你说吧。”李幕容有些好奇,她会求他什么事。
“幕容哥哥,你能不能……不做山贼了?”小手终于是把话给说出來了。
虽然她不是官家的人,也不代表官家的身份,可她不希望某一天,在明康的案桌前,看着有关他的案卷。
李幕容一听这话,真的有点火气了,她果然是瞧不起做山贼的,前次也说了不想看到山贼,现在又在叫他别做山贼。
他想发火,却想起才答应她,不对她发火。于是强忍怒气,只将那鞭儿狠狠的抽在马身上。
他一出生,就是在铜锣山,父亲是山贼,母亲是山贼,叔叔伯伯都是些山贼,连同朋友兄弟些全是山贼。
他也觉得,既然命中注定自己是一个山贼,就应该做一个很有名的山贼,搞好这一份很有前途的事业。
他脾气大,他怪僻,他凶狠,这一切,他都不过是要压制住那些蠢蠢欲动的下面的人,他只有十几岁的年龄,他必须保持这凶狠怪僻的模样,否则,早被别人把他从大当家这个位置轰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