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船家,船家,快来帮忙。”飞鸿郡王大声呼叫。
船家正在后仓划船,听见呼叫自己,急忙跑到船头来,看见船头甲板上官差和犯人摞叠着躺在一起,惊问出什么事了。
“快,把犯人从我身上拖开。”飞鸿郡王果断吩咐。
船家看了红丝一眼,把他从飞鸿郡王的身上拉开,却拖不远,发现他们两个人的手腕被一副金手铐锁在了一起,心中奇怪,不敢多问,愣愣地站在旁边看着。
飞鸿郡王手腕被金手铐铐住,体会到了红丝上次被铐了一夜的痛苦,真的是很勒人很难受。他皱着眉头,从怀里摸出一百两银子,说道:
“船家,这些银子给你,麻烦你昼夜兼程赶到京城。还有,借你一条被子,拿来给红丝盖上,他发烧躺在甲板上一定很冷。”
船家看见好多银子,顿时咧嘴笑,接过来揣进怀里,乐着满口答应下来,很快地取了一条被子过来,帮红丝盖在身上,又连忙回后舱去划船。
飞鸿郡王盘腿坐在船头,看了看红丝没动静,也无暇再搭理他,闭目凝神,给自己运功疗伤。
由于后背上的几只暗器射入极深,虽然暗器被红丝叼出去了,可是留下的几个很深的血洞,伤势不轻,飞鸿郡王疗伤时间很长,始终处于忘我状态。
一直到深夜,飞鸿郡王才运功完毕,慢慢地睁开眼睛,发现月光皎洁,满天星光,红丝静静地躺在自己的身边。
这么久了,红丝还是保持着原来的姿势一动不动,身上盖着船家的一条又薄又破的烂杯子,一只手臂软绵绵地搁在飞鸿郡王的腿上,手腕搭在飞鸿郡王的小腹前和他的手腕铐在一起。
飞鸿郡王听不到红丝呼吸声,有点惊慌,他伸出单臂把红丝抱起来,放在了自己的盘着的双腿上,细细地查看,摸摸他的胸口,能感觉到微弱的心跳声,这才稍微有些放下心来。
红丝还有微弱呼吸,身子滚烫,手脚冰凉,他陷入了昏迷,面上表情充满了痛楚,在生与死的边缘徘徊。
望着红丝和大皇子相似的脸,飞鸿郡王突然感觉自己做的有点过分,对红丝很抱歉,自已一遍一遍给红丝造成很大的痛苦,到底对不对?
飞鸿郡王自己也尝到了戴上金手铐的痛苦,一只手腕就已经如同割裂折断那样的痛,而红丝被自己强行戴上了两次,如果他真是大皇兄,那他一辈子都不会原谅和自己吧?
对不起,红丝。
飞鸿郡王反问自己:如果红丝是大皇子,自己还会忍心给他戴上金手铐吗?自己不是在梦中发誓要不惜一切代价保护他吗?
飞鸿郡王抱着红丝,心里充满复杂的情感,他犹疑不决地想着:天亮以后回到京城,自己是应该将红丝直接押到天牢收监?还是把红丝送到曹先生的医馆抢救?
若是将红丝送入天牢,牢狱阴暗潮湿,等不到皇上御审,红丝就死掉了。如果送到曹先生的医馆,就等于违反皇命,会连累父王,自己将落得不忠不孝的千古骂名。
应该怎么办?何去何从难抉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