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舅爷吴阜喝下了醒酒汤,又坐在椅子上休息了半晌,感觉已经恢复了一些体力,就是头脑有些馄饨不清爽。
阿九和尚走到国舅爷身边,见他坐在椅子上发呆,便抽出腰后的大蒲扇,频繁地为国舅爷扇风,希望他快点清醒,却见国舅爷睁眼一笑,称赞道:
“阿九,你好棒。不伤毫发,大获全胜。”
阿九和尚第一次得到国舅爷当众赞许,笑一笑,问道:“国舅爷,下一步怎么办?”
国舅爷见问,坐正身子,手指磕着醒酒汤的碗沿儿,听着长指甲撞击瓷器,发出了有节奏的清脆声响,抬眼看了一下面前的王爷父子,觉得他们两个都不是好惹的。
不好惹,也得惹!
国舅爷吴阜一拍椅子把手,站了起來,问道:
“郡王殿下,怎么不吱声儿了?承蒙谦让,我们侥幸赢了两局。现在,请你履行你的诺言,让我们见红丝一面。”
“这个……当然可以。”
飞鸿郡王沒有理由拒绝,斯斯艾艾地答应了一声。
国舅爷吴阜顿时欣喜若狂,眼神里掩不住一阵欢欣鼓舞,似乎闪耀着无数的星芒九转,心里默念着:
红丝啊,等我,咱们就要重逢了。
飞鸿郡王嘴上答应,心里却在打着小算盘,伸手抚摸了一下自己的额头,由于心不在焉,动作略显得有些生硬,一双清澈如碧水般的眸子冲盈着满满的疑虑:
难道自己可以答应让他们两个人去见红丝?国舅爷吴阜和阿九和尚武功高强,万一他们要动手抢人,自己这边怎么抵挡?
阿九和尚等得有些心急,心想:郡王殿下似乎变了一个人,这一刻有些清冷疏远,仿佛难以接近的样子,完全不像是在萨珂大草原上那样热心温和。
国舅爷见飞鸿郡王口中答应,却迟迟不动地方,有些嘲讽地说道:
“请问郡王殿下你多大?可知君子一言,快马一鞭,绝不能像有些俗语说的那样:嘴上沒毛、办事不牢。”
飞鸿郡王何等聪慧,怎会听不出国舅爷话中带刺,他扯起一边唇角,努力掩饰了一下脸上泛出的黯涩,眸光像是突然覆盖上一层尖锐的冰碴子,晃射出刺人的寒光,冷冷地说道:
“红丝是钦犯,本來是不可以见外人的,不过,既然你们比试赢了,本郡王言而有信,所以,答应让你们其中的一位去见他。”
“啥?只能一个人?你一开始可沒这么说。”阿九和尚焦躁起來。
“是的,本郡王一开始沒说,那是因为我以为你们肯定赢不了,沒想到你们居然连赢两场,不得不答应,附加条件就是:你们两个只能去一个人。要知道,这已经是最大的疏通了。”
国舅爷吴阜心中疑心大起,为什么这位郡王再三阻挠自己和阿九和尚去见红丝?不由的问道:
“郡王殿下,可以先给我们介绍一下红丝目前的情况吗?”
“当然,红丝是今天中午才到达本王府的,是用一个描金黑漆大木箱子运來的,也许你们路上碰到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