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墨丁的第九徒弟很想争功,平时看见师父宠溺大师兄刘山,心里早就憋了一团火,这时正好乘机落井下石,编排刘山的不是,插话道:
“师父,杀鸡焉用牛刀?何况大师兄因为腿伤的缘故,落下残疾,以前一把锋利的牛刀变钝了。现在天还沒亮,师父派我去试试?刺杀一个伤号还不容易,保证手到擒來。”
“算了,天快亮了,容后再议。”即墨丁望了一眼窗外,隐约露出曙色,只得另打鬼主意。
刘山见九师弟口出狂言,把自己贬低了一顿,心中懊恼,恨得直咬牙。
即墨丁吩咐小徒弟去把李伟师兄妹找來,让其他徒弟先散了,还特地安慰了刘山一句:“别多想,先去休息。”
过了不久,李伟和即墨大小姐走进大堂。
即墨丁首先假装慈悲地询问国舅爷吴阜的伤势重不重?又关心李伟的病情是否完全康复?
李伟对二师叔即墨丁沒有什么好感,以前接触不多,后來感觉到自己的师父越來越疏远二师叔。他不了解两位门主之间发生了什么事,只觉得既然二师叔惹自己师父不快,那二师叔一定有错。
即墨大小姐对二师叔还是很有好感的,以前二师叔对自己做的很多傻事总是网开一面,并不斤斤计较,心中暗暗感激。
即墨丁摆出一副菩萨心肠,说道:“既然国舅爷吴阜受伤,你们目前最需要帮他做的一件事就是:在他养伤期间,好好保护他的人身安全。海夸酒楼是咱们的一个秘密据点,你们把国舅爷带去那里养伤吧,二师叔也好抽空去看看他。”
即墨大小姐一听,高兴得直拍手,说道:
“二师叔太好了。夜里我一直担心來着:国舅爷受伤很重,客栈里只有一个和尚和两名随从,不可能对他照顾周到。”
其实,即墨大小姐的初衷还是想要多问问国舅爷关于红丝的事。昨晚回到扇子店,如果不是二师叔命令她和李伟等候命令,自己也许就再一次跑到三王府打探消息去了。
即墨大小姐怎么也想不通,为什么红丝要暗算国舅爷吴阜呢?如果红丝变了,变得冷血冷肉,完全变成另外一个陌生人,自己还会牵挂他关心他吗?
夜深人静之余,即墨大小姐想念着红丝,心浪翻卷,直到天快亮的时候,心中做出了决定:
不管怎样,本小姐不会放弃红丝的。如果红丝变成了杀人狂魔,我就……我就一峨眉刺杀死他,然后为他殉情,我会和他死在一起。
李伟沒有异议,听从二师叔的安排,和小师妹一起奔去客栈。
李伟师兄妹來到客栈,发现国舅爷无辜挂着两个黑眼圈,一幅熬夜憔悴的样子,便声明自己二人是來接送国舅爷吴阜去海夸酒楼养伤的,并传达二师叔的意思,加派门徒守卫,保证国舅爷养伤期间的安全。
阿九和尚咧嘴笑了,正担心国舅爷不肯躲避起來养伤以及人手不够等问題,李伟他们好像及时雨一样,解了燃眉之急,笑道:
“这样安排是最好,俺也可以放心赶回伊塔国去找风大先生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