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浚涵脸红了:“我们不都是想进长老会么?”
水淋波还是笑:“我可没那么大的理想。”
水浚涵也笑了:“一起回家吧?”
水淋波说:“我们不顺路啊?”
水浚涵鼓起勇气:“我送你吧。”
水淋波又笑:“天还没黑呀?”
水浚涵有点控制不住脸红,不知道说什么好。
水淋波看出来了,说:“你先走吧,我等一会儿,可能河生一会儿能过来,我俩顺路。”
水浚涵稍微愣了一下:“河生没走吗?”
水淋波说:“和马在一起呢,一会儿就能走。”
水浚涵想了想:“那我们去看看他吧?”
水淋波说:“好吧,去看看那个马呆子。”
两个人来到马场,看到河生在挨个和马话别。
河生,真正在马背上出生,原本名字叫河马生,刚上学时,老师认为河马生不好听,去掉了马字,叫河生。
水淋波喊了一声:“河生,走了!”
河生头都没回,只是答应了一声,等到走过来发现水浚涵也在,愣了一下,也没打招呼就默默地走了。
水淋波笑了笑,对水浚涵说:“他就那样,闷死个人。”
水浚涵也发自内心地笑了:“我看挺好的。”
三个人在校门口分手,各自回家。
水淋波说:“河生,你看到学长也不打个招呼?”
河生也不抬头,只是“嗯”一声。水淋波也不生气,显然已非常习惯。
水浚涵回到家,受到了热烈的欢迎。晚上,水家举行了盛大的晚宴,为水浚涵庆祝。尽管族长水汶一再表示要低调,却没有拒绝不断来人的祝贺。族长就这一个儿子,他必须有所表现。
水淋波回到家里也受到了热烈的欢迎,只是场面比族长家要小很多,基本只是家人与少量的亲戚聚在一起。
河生回到家里没有热烈的场面。河生从小失去了父亲,只是和母亲相依为命,这样的家庭没有能力举办庆祝会。事实上,河生也没有可以庆祝的表现,但作母亲的,总是很关心儿子。你受伤没?你害怕了吗?你饿不饿?在学校没有人欺负你?等等这些问题母亲是必然要问的。
“我不要求你进长老会,也不要求你有什么特别的表现,你只要高兴,妈妈就高兴。”母亲总是这样说。
河生知道,他和母亲都明白他不是进长老会的材料,他也不可能当族长或者在族中做其他的领导。河生从一入学,就没有任何特异的表现。成绩不突出,淘气也不突出。属于绝对平庸的孩子。
河生与其他大多数孩子不同之处有三点:第一个是他父亲是战死的,他是烈士的子女,受到一定的照顾,比如继续上高年级进修;第二个是他才十七岁,比其他大部分同学都小一岁;第三个是他酷爱养马。
第三点上,他到是做到了与众不同。河生一有时间就去马场,帮助马夫们伺候马,不厌其烦、乐其所得。好在养马也是为了战争需要,所以别人即使想嘲笑河生,也得有所控制。尤其有班长水淋波罩着,一般同学都不太敢欺负他。
从心理学的角度来讲,河生愿意和马在一起,是因为他和人在一起不舒服。河生不舒服也是有道理的,他的同学很多都太优秀了。
就象今天这样,临睡前打坐,河生照例是什么感觉都没有。
即使不和水淋波、海氏姐弟相比,其他同学的修为也都比河生高。很多人都通了大周天,没通的也在加紧修炼,也都快通了,河生连小周天都没通。
河生什么感觉都没有。虽然睡前他坚持按老师教的法门运行气机,可是什么感觉也没有,只好躺下睡了。没感觉就没感觉吧,反正后年毕业我要去养马。河生每每想到这,就更加放松了,呼呼地进入了梦乡。
水浚涵坚持没有喝酒,喝酒就不能练功了。临睡前坚持打坐了一会儿,可是眼有总是出现四个躺在地上的倩影,和一张漂亮的脸,还有让人发热的笑。水浚涵不想让别人知道他内心的动荡,也不想走火入魔,努力控制心绪,调整了几下呼吸,没再坚持练下去。他有足够的理由暂停,因为他的功力远超同龄人的一般水平。
水淋波要好一点,稍微调整了一会儿心绪,就进入了状态,把元气从丹田中调出,先转几圈小周天,又转几圈大周天,直到达到了老师要求的境界才入睡。
但是水淋波睡着以后又做了那个梦:她梦见自己掉进河里快淹死了,是河生骑马跑过来救了她。
每隔一段时间,她都要做一回这个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