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汶第一个反应是心里一惊:坏了,敌人有援兵!
可是谁都没有料到,一阵悠扬的笛声破空传来,外面的人们纷纷闪开,形成一道缝,只见一个白衣少女骑着一匹雪白的白马,吹着笛子慢慢走进来。
人们让开不是为了白衣少女和笛声,人们是被那匹白马的神采所折服。
这匹白马不但通体全白,还白的反光、白的刺眼,尤其高昂有力的马头、脚踏有力的步伐、目空一切的眼神,活脱脱就是一副王者的气象!
再仔细看,人们让开不仅仅因为人让开,而是所有的战马都不由自主地让开,骑兵自己不能控制。这是一种臣服。
水淋波最吃惊,因为这正是自己反复做的同一个梦境,太像了!只是梦中骑马的是河生,不是白衣少女,梦中自己掉在水中,不是在平地。
水泽与叛军们正看呆,笛声忽然变成欢快的节奏,白马随着欢快的节奏不停地踏步。
更神奇的是,所有的战马都不可控制地与白马一起随着笛声踏步!
白衣少女的笛声越来越快,马踏的节奏也随之越来越快!
水泽异常惊恐,因为正如他担心的,不一会儿,自己的坐骑就失控了,坐骑把他不断地甩向空中,连人质都抓不住了。
水汶不愧是久经沙场,他因为不在马上,在地上,所以不受威胁,并且趁乱给身边的弓弩手下了命令。
结果等水泽的人质刚脱手掉到地上,立刻十数支强弩同时射中他的身体,呈一个刺猬状从空中摔死在地上。
水族人一见,不待水汶下令,一拥而上,快刀斩乱麻,只要不投降的叛军,全部杀掉。
水浚溢挥剑要自杀,被水族人制止、生擒。因为水族人有规定,战场上未成年的敌人,只要失去抵抗力,一般不予当场斩杀。
这是一个美好的规定。
不一会儿战场就平静下来,一清点,加上水浚溢在内,共抓活的七十二人。
白衣少女和白马走到俘虏面前,白马张嘴把捆成粽子形的水浚溢叨起来,向人群外面走去。
人们一下又愣了,议论纷纷。
水汶拔剑出来,想指挥人们围住,不料白马一腾空,飞也似地跃过人群消失了。
水汶非常后悔刚才没有杀死水浚溢,这下留了后患,但他又不好意思太过表露情绪,只好强压怒火收拾残局。
首先俘虏们一律罚做苦役,终身不得赦免。
其次论功行赏。
白少少女和白马的功劳最大,但它跑了,又叨走了水浚溢,是敌是友还不知道,暂且不论。
剩下水浚涵和水淋波的功劳最大,记一等功一次,日后在升迁、待遇等评比中会起很大作用。
海氏姐弟记二等功一次。虽然战绩突出,但未听指挥就主动出战,纪律性不强,不能无限制地鼓励。
这种结果大家都接受,尤其海氏姐弟更是接受。
在海汐来讲,他根本就不在意什么功过,能有所表现,尤其能印证自己的功力已经超过了水浚涵就是最好的奖励。
在海潮来讲,她更满意,因为她希望有人能注意到她,确实实现了,她希望有人能更加出人头地,也实现了。
按惯例,受伤的人要在长老院疗伤分院授受水疗,水浚涵也一样。
水族人善于使水,对于水浚涵的疗法,是使用一定温度的热水不断冲击相关的穴位,加速气血的运行。其实这是一种辅助的疗法,最主要的还是要靠人来调动气机运行大周天治疗自己。
治疗的两天期间,海潮来看了水浚涵两次,一天一次。水淋波一次也没来,水浚涵很失望。但一想到水浚溢的说法,自己又有些退缩,因为不知道水淋波到底是怎么想的。
水淋波有更烦心的事。
那匹白马太神奇了!
水淋波决定去找河生,反正住的也挺近。
河生的说法水淋波不太认同。
河生说,因为我喜欢马,你每次看到我都是和马在一起,所以你一看到马就会联想到我,这是正常的联想思维。至于都是白色的马,只是碰巧和概率而已,因为马不是白的就是黑的,要不就是灰的,少数是红的,就这几种颜色,你要是梦见绿色的马,那才是怪事。
河生的说法水淋波不接受,河生另一个做法她更不能接受。
河生决定退学了。
河生说:“我上学也没有用了,就差一年半就毕业了,我还能再有什么进步?对我来讲,上不上学没有什么意义了,不如回家陪陪老娘。”
还有一点,这一年半河生可以随便做自己喜欢做的事。水族人规定年轻人在二十岁以前,只要不上学了,随便。
其实河生还有二年半的自由时间,因为他比同班的同学小一岁。
河生说:“我谢谢你一直以来对我的关心,不过在你们的道路上我没有进步了,换一种活法,没准还能更精彩。”
河生很少与别人说这么多话,所以水淋波知道他已经决定了。其实他不知道河生有和她一样的兴趣点,就是那匹白马。
河生决定去找那匹白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