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任本是忠义之人,故人相见,难为情也是人之常情。若是一反常态,对守城将士滥杀,刘琮倒是要好好考量一番了。先前几ri只是围城,张任倒也没说什么。如今知道了三ri之后刘璋要率众投降。张任也担心是诈降,所以便提醒刘琮雒城之约,不要伤了刘璋父子。当然最主要的还是张任怕自己一时无法面对旧部,影响了整个战斗的进城。
刘琮想了想便对张任说道:“倒是本将疏忽了。这样吧,就让文则替代你。你暂且负责大营的守备。”
“谢主公!”这场战斗,在张任看来也是毫无悬念,他只希望成都城内的将士有明智之举,主动投降,这样张任也不用面对那种杀戮。
张任下去之后,刘琮随即又做了重新部署,黄忠负责南门,于禁负责东门,蒋钦带兵负责西门。刘琮则将大营和指挥营帐设在了北门,自带赵云、刑道荣、诸葛亮等人负责北门。而随军民夫和工匠们一刻也未曾停留,加班加点的赶制攻城器械。
毕竟如果刘璋想拖延时间,三天时间便能募集大量新兵,同时大幅度加固城内防御。如今南蛮虽已回兵,北方也有魏延和关羽各守一关。但自己也不可能与刘璋长期在这里对耗。
当然刘琮也不忘令将士不断的向城内shè劝降书。不管城中的官员和主将怎么想,能够动摇守军士气,对己方攻城也是十分有利的。
而成都城内,刘璋则在大宴群臣。如今兵临城下,虽然有黄权主持抵抗,决定采取诈降之策。但没有什么比看着益州文武百官在自己的眼皮底下喝酒让刘璋更安心的事情了。他深深的知道,一旦刘琮攻城,在座的不知有几人会立即投降,甚至为刘琮大军带路在城内城外搜罗自己和家眷。
但至少现在,他们还都是刘璋益州牧的部下。
“来、来、来,大家举杯喝酒,公衡用诈降之计拖住刘琮,我等便有三ri得闲。三ri之内敌军是不会攻城的。今晚我们不醉不归,过了今晚我们就要好好守城,大家齐心合力共同保卫成都。”刘璋抛开心中的杂念,起身举杯邀请众人。
“我等誓死保卫成都!”众官员举起酒杯说着言不由衷的话语,然后一饮而尽。
席间,众文武谈笑风生,刘璋和黄权都在不断的注视着文武的脸sè,想从中找出一些志同道合的人。奈何这些人都是人jing,有的皱眉苦思,有的面露惶恐,有的则不动声sè,谈笑自如等等各具形态。
但很显然,他们大部分人的表情都是装出来的,至少是装给刘璋看的。就如同喝酒之前那句口号一样。誓死保卫成都?那是傻帽才干的事情!无论谁做天子,无论谁是益州牧,他们都可能混个一官半职,何苦为刘璋捐躯?尤其是许靖之辈。
要是每次都未主公誓死保卫领土,他只怕死了十几次!这一生到处漂泊,好不容易在益州安顿了几年,现在益州又要换主,他早已习惯了。只是看刘璋、黄权等人信誓旦旦,他不好触霉头。一旦守城战事失利,他定然会第一个站出来劝刘璋投降。负隅顽抗,又是何苦呢?
当然刘璋和黄权各怀心态,在他们二人看来,文官众官的神态也代表着不同的想法。接下来三天正是他们清洗或者拉拢这些人的时候。当晚,黄权和吴懿、吴班等人也是喝了不少酒才回家。
因为有了白天的开城投降的承诺,他们也不担心刘琮攻城,所以三人便多喝了一点。直到酒席散了,三人便一同去了黄权府中。
“将军,我等真要誓死保卫成都啊?那刘璋何德何等?”吴班最年轻也是最沉不住。
他兄长吴懿按住他的肩膀说道:“此事公衡ziyou主张。你我只要协助公衡把事情做好便可。”
“无妨,两位将军,三ri之后的诈降,权也是在想万一刀枪无眼……”
“我们兄弟唯将军马首是瞻!”吴懿不等黄权挑明,便立即表明态度,并使劲的按了按吴班。
吴班似乎也有顿悟:“公衡兄,如今成都全靠你主持大局,我等兄弟自然听命与你!”
“嗯,成都是益州的治所,只要能守住成都,便能继续号令益州。我们用计拖住三四ri,若是能乘势破了刘琮锐气,必定又能坚持些时ri。到时候张鲁和马超必定会领兵杀入蜀中,到时候任其三方混战,我等固守城中,待到三方尘埃落定,我们再派出谈判使者,定能保成都和益州平安!”
“公衡妙计,必定能重挫刘琮。若是刀枪无眼……说起那个窝囊的主子,我也是早就看不惯了。当初张任将军和严颜老将军拼死阻扰刘琮入蜀,还有那王累将自己吊死在城门口,实在是可惜了……”
“哎,不说往事了,这几ri,我们还得加紧募集新兵,加固城内防御。眼下的形势也是走一步看一步!”
临里黄权也不忘叮嘱二人加强防备。毕竟只有三天的时间,做好了机会便大一分!就算是要投降,也得打得刘琮心疼,才会有更高的身价!若是像刘璋父子那样,必定会被刘琮看轻。这才是黄权一直主张抵抗的真实原因,当然如果真的能抵抗住最好不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