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睁大眼眸,望着城外黑压压的敌人大军,脸上露出一丝担忧的神情。又猛然回头望了眼站在城墙后部面前来观战的豪绅大族,看见众人眼中闪烁着怨毒的目光,小将感觉背脊发冷,额头冒汗,生怕被这些豪绅大族给生吞活剥了。做事的是鲁肃,他却要被黑锅,这些人摆明是相看看战况决定是否跑路,可都督怎么会让他们逃跑呢,所以便以观战之名将他们变相的扣押在城墙上了。
“将军,快看,城外有攻城车来了。”朱然左侧,一名士兵左手持着长矛,右手指着城外,眼中露出畏惧之sè。
朱然放眼望去,只见敌阵两旁各有几架攻城车在耸立在城外,攻城车上放着几百斤的巨石,随时准备抛向城楼上。而敌阵的zhongyāng最前面竟然清一sè的床弩!见此,朱然都忍不住哆嗦了一下。
城楼外,刘琮大军阵前。一名斥侯策马跑到刘琮身旁,翻身下马,拱手道:“主公,投石车已经架设到位,床弩是否先行,请主公下令。”
刘琮略微沉思,问道:“投石车的jing准度如何?”虽然刘琮对于投石车不再陌生,但这十架车可是刘琮准备从姑塘登陆才开始赶制的,大部分是大军到了柴桑城外才组装完成的。
斥侯也仅仅是得到消息,具体的情况不甚了解,他赶忙招手,唤来一名投掷大石块的匠人,替刘琮解说。
等匠人走过来,斥侯将刘琮的问题说了一遍,匠人拱手说道:“主公,我们所有人都是熟手,瞄准城楼的方向有九成九的把握不出现偏差。而且从此处抛shè大石攻城,就算有偏差也能至少保证石块能够抵达城墙之上,对城墙造成破坏。请主公放心,我等一百人,都是在武昌练习许久,不会让主公失望的。”
刘琮点头道:“好,立刻瞄准城楼zhongyāng的小将抛shè,给我砸死他。”晨风中的朱然虽然有些胆怯,但一身盔甲在身倒也显得十分jing神,在刘琮看来就是十分刺眼!
“诺!”匠人神sè有些拘谨,抱拳大喝一声,便转身离开了。想着终于有机会一展身手了,心中除了紧张便是激动。这一路都是水战,他们这些培养了半年的人几乎天天吃闲饭,被军中不少士兵嘲笑,现在总算等到大好机会了,当然不能错过。眨眼工夫,十架攻城车开始运转起来。
这种攻城车依据的其实是最简单的杠杆原理,利用杠杆原理将放在攻城车一端的大石抛掷到城楼上。然而,真正考校水平的是眼力,必须要靠眼力校正好方向,就如同使用步枪瞄准shè击,不是力量大将子弹shè出弹镗就行,还必须要瞄准城楼上需要抛shè的位置,才能够将大石抛shè出来。
一架攻城车配备十个人,却又有四个工匠是校准投shè方向的。经过四人校准后,才能投shè出大石。
“放!”一声大喝,稳稳放在攻城车一端的大石被抛shè出来。大石破空后,速度非常快,而且力量奇大,根本无法挡住抛shè的大石。
“咻!咻!……”一瞬间,十块几百斤重的大石如同炮弹一般抛shè出去,朝柴桑城楼上砸去。眨眼工夫,大石就已经逼近城楼。此刻,负责驻守东门的朱然见大石朝他站立的方向shè来,也是慌了神,赶忙逃窜。
大石落下,根本无法抵挡,只能躲避,而且还无法还击。刀剑在巨石面前是那么苍白无力。“轰!”第一块大石果然jing准的落在城楼上,顿时在城楼上砸出一个大坑。
朱然擦了擦额头上冒出的冷汗,站在城楼上,明显感觉到城楼的地面微微震动了一下。回头看见大石落下的地方,溅起一丈高的灰尘以及四处飞溅的碎石,他的面颊就不自觉的抽搐,有如此攻城利器,刘琮却没有选择昨ri攻城,也没有选择放在依山的西门,也不是空旷的南门,而是被护城河与鄱阳湖、七里湖裹挟着东门,这分明是自己运气背啊。
“轰隆隆!”一阵阵轰鸣声不断响起,一块块巨石不停地落下。短短的一炷香的时间,城楼上被砸中的士兵非常多,城楼的地面也都被砸得面目全非。被巨石砸中后,即使有活下来的士兵,都是手臂或者大腿被压在大石下,不能动弹,只能躺在地上干嚎。
片刻之后城外终于安静了,负责投放大石的匠人飞快跑到刘琮面前,说道:“主公,运来的大石已经用完,无法继续用大石攻城。”匠人说话的时候,神sè有些畏惧,毕竟使用攻城车攻城,威力太大,效果太明显。突然间没有大石供应,保不准刘琮会生气。
刘琮神sè淡然,早有心理准备吩咐道:“既然如此,那就退下!”
“诺!”匠人擦了擦额头上的冷汗,赶忙退去。
刘琮微微笑了笑,吩咐道:“兴霸,看你的了,带着人去试试战斗力。记着用连弩给本相狠狠地shè杀城墙上的敌军,见好就收,不可恋战!文则,你派些人去守住投石车,然后组织一千人去附近找找石头……”
“诺!”诸将得令立刻下去准备,不多时,甘宁已经带着部下离开了本阵,越过了床弩,向着柴桑城门走去。让柴桑守军大感意外的是,甘宁只带了仅仅两百人!
只见甘宁来到东门外大约一百五十步的时候,突然停下来,然后转身对着身后的军士一阵吼。两百个一百个军士,随即分成两排,都从后背上拿出诸葛连弩弩,瞄准城楼上的士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