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樱不以为意:“你们是因着我才受伤的,我心里过意不去。再者,安公公还好,只是你是女孩子,容颜最是要紧的,千万别落了疤痕才好。我再让太医制些祛瘀修痕的膏药,你勤擦擦,不然等满了二十五岁放出宫去时,嫁不出去,那便要怨我了。”
百合登时跪地:“奴婢愿意一生侍奉主子,不作他想。奴婢自小便是伶仃孤苦之人,是主子救了奴婢的命,奴婢这条命都是主子的,断断不愿离开主子。”
朱樱刚想苦口婆心劝她早日脱离苦海,那崔永明便出现在了景阳宫殿门口了。
“崔公公怎的这个时辰来了?”朱樱回了正殿,便见他在殿中候着了,“可是皇上有什么旨意?”
崔公公行了个礼:“回修仪主子,正是,皇上宣您去一趟养心殿呢。”
朱樱瞧了瞧日头:“皇上可是遇着烦心事了?”
说起来这嘉元帝倒真是个奇葩,似乎与她这个臭棋篓子下棋下上瘾了,但凡遇上点棘手不顺心的事儿,就爱把自己招过去陪着下下棋,找找存在感。
“这个奴婢倒真不知了。”崔公公想了想,又道,“只是今日递上来好些折子,皇上瞧着皱了皱眉头,想必是了。”
朱樱第一回遇上这种情况时还紧张过,怕一不小心就说错了话得罪了这喜怒无常的阙靖寒了。如今经历了好多回,早已是轻车熟路,只点了点头:“崔公公先回去复命吧,我随后就来。”
挑了件茜色的衣衫换上,再插了支赤金宝石簪子,秋日百花杀尽,她挑这暖色系的搭配反倒容易叫人愉悦些的。
果然,养心殿里的气氛沉得像夏日闷着的天气,守在宫门口的小秦子一瞧见她便如同瞧见救命恩人一般的松了口气:“修仪主子可算是来了,快些进去吧。”
朱樱点了点头,心道也不知是谁这么胆大妄为,敢给阙靖寒添这么大个堵。进了殿便瞧见他拧着眉头,手里执着毛笔却迟迟不曾下笔。
“嫔妾参见皇上。”朱樱福身请安。
“起来吧,朕说了许多回了,只你我二人时就务须讲究这些虚礼了。”嘉元帝终是搁下手里的笔,将奏折递与她,“朕今日收了了好几个有意思的奏折,你且帮朕瞧瞧,这些大臣是个什么意思?”
“后宫不得干政。”朱樱福身,诚惶诚恐,“皇上天纵英明,自是有最妥善的决断的。”
“无碍。”嘉元帝将奏折放入她手心里,拉着她到棋盘旁,“现下只有朕与你二人,并无第三人知晓,更何况,此事与你亦是息息相关,你瞧瞧也无妨。”
朱樱这才接过这奏折,心里却满是疑惑的,往日再烦心也不会叫她看奏折,只是与她说些逗乐之事,下下棋便罢了,今日这般反常,可见这折子里是真有不寻常之事了。
果然,看完奏折她便有些傻眼了,千思万想,却没想到这朝堂大臣竟这般慧眼识珠。
“怎么?”嘉元帝似笑非笑的瞧着她,“这钱大人递上来的折子竟叫爱妃看傻了?可是爱妃不认同这钱大人之言?”
朱樱溜到嘴巴的吐槽又咽回去了,维持着温良恭谦的态度道:“皇上,这慧敏睿智,持躬端肃与嫔妾没有半点干系,您比谁都清楚,钱大人这一脉阿谀奉承之词,想必已然叫皇上看了一上午笑话,皇上却又将嫔妾召来,是预备再嘲笑一番嫔妾的愚笨吗?”
“爱妃谦虚了。”嘉元帝笑,“朕倒是觉得这钱大人所言并非毫无道理的,只是中宫之位尚悬,朕前朝的大臣倒比后宫还要着急了。今日这钱大人将爱妃一顿夸赞,昨日亦是有折子大赞贤妃德行,朕猜着明日便有那德妃的歌功颂德折子递上来了。”
朱樱心里门儿清,这张贵妃未免也太过急不可耐了。
“皇后该是母仪天下仁德宽厚之人,嫔妾自认德才兼不出众,自是不能堪当大任,皇上明鉴,定会有最佳定夺的。”朱樱害羞的推脱着,落下一颗白子。
嘉元帝落了颗黑子,淡笑:“你想多了,朕从未觉得你能当此重任的,朕只是觉得将这折子好生收着,无聊之时拿出来瞧瞧,应该能逗乐几分的。”
朱樱心里骂了他一声,正准备落子的手一滑,那白子便滑到了并非她想要下的地方了。
“朕又赢了。”嘉元帝拍拍她的肩,安慰道,“爱妃这些时日棋艺竟是毫无进展,朕失望得紧啊,爱妃要多吃些核桃,鱼头汤才好啊。”
你妹!朱樱心里已然暴走,特么么一而再再而三的讽刺她真的大丈夫吗!
作者有话要说:夜半更新哟~
妈蛋明天还要上班 好烦躁!
ps:给张容华下毒之人 迟早会水落石出哒 大伙儿表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