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见两人虽说有些疲惫,但精神还好,气色更是不错,脸上还带着几分笑容。说起来,有着贾琏这个胆大包天的家伙打点,他们这两人被照顾的还是不错的。
他们纵然不似贾琏那边有火炉取暖,但饭菜都是专门准备的。连睡觉时的盖的薄被,同样也被换成了棉被。
再加上考题虽然难,但他们准备的很好,自认为有五六分的把握能上榜,心情自然不错。
众人又在一起等了许久,直到考场的人都散去了,都不见贾琏的踪影。最后还好有主考杨大人传话,说贾琏在两日前便考完了,提前出去了,让他们不要担心。
几人面面相觑,不明白这到底是什么意思,可为了避嫌,在出榜之前也不能直接去找杨大人。
等回到贾家后,又是一番寻找,依旧不见贾琏的踪迹。还好没几天又林如海报信,说贾琏已经在扬州,有些要是要干。他不会去参加鹿鸣宴了,让他们不用担心,这才略微松了口气。
林如海这边费尽头脑要想法设法的要瞒着贾琏失踪的消息。特别是等放榜之后,贾珠他们少不得要来扬州拜访,到时候发现了贾琏不再,那才叫糟糕。而另一边的乡试主考杨大人,也一点不轻松。
花了五六日的功夫,杨大人随着众同考官总算是把乡试的试卷都大致看了一遍。望着众人送上来一致推为榜首的试卷,杨大人不由的眉头紧皱。
虽说经过了糊名,之后又被其他人誊抄了一边,但一看那内容,他便知道那试卷是贾琏的了。
杨胜也不多说话,直待名次大致排好,有托人家原卷拿来,按顺序拆封。果见榜首的试卷上写着“贾琏,年十三,丙午年金陵城乡试案首,父荣国府世袭一等将军贾赦,祖父世袭荣国公贾代善,曾祖荣国公贾源。”
杨胜看着贾琏的试卷久久不语。他虽说是受了太子的吩咐让贾琏定要上榜,但也不愿意让他当案首啊。毕竟贾琏年纪太小了,木秀于林风必摧之的这个道理他自然明白。
原本也就罢了,可同贾琏几日相处,他的爱才之心越来越甚了。因此无论是从私交还是其他方面,让贾琏做解元对他而言都不是什么好事。可偏偏贾琏的文章写得太好了,好到比第二名都好高出好几个层次。
而自成祖一来便有规定,所有科考无论院试、乡试、还是会试,如无特殊情况,所有中考的试卷都至少要没人抄录一遍贴在贡院外,让众考生观看,以示公正。
若他将贾琏的名次压下去,到时候,被人发现了贾琏的试卷,又免不了会被人说是因为私怨而打压考生。
过了好一会,杨胜才开口问道:“贾珠、贾瑚两人,可在其中。”
“在,都在。”马上便有人回答了起来,在试卷中挑出贾珠、贾瑚的试卷。只见贾珠的排在第二十三名,贾瑚在三十七名。
杨胜拿起两人的试卷读了起来,只见两人的风格竟然同贾琏一模一样,若是不是熟知贾家的情况,怕还以为三兄弟是一个老师交出来的。不过很明显,两人的答卷较贾琏明显差了一筹。
沉默了许久,杨胜将贾珠的试卷丢到了五十六名,而贾瑚的丢到了九十七名。这次乡试共录取了一百二十名,可以说将两人的名字都排在了靠后的地方。
这也是杨胜一番用心良苦,反正除了解元和前面几名,其他人名次都不是很重要。如此只有贾琏一个人名次靠前,也免得贾家三兄弟风头过胜。
直到此时,杨胜开口道:“就按这个顺序,放榜吧。”于是丙午年乡试的上榜的名单就如此被定了下来。
八月二十五日,正值桂花飘香时节,这一届的乡试终于出榜了。
贾珠、贾瑚、贾琏三兄弟同时上榜,在整个贾氏宗族都是一件大事。要知道,没过之前便是秀才,过了乡试便是举人,而举人同秀才的待遇是完全不同的。
单说秀才,只要中了便算是初步步入士大夫的层次,虽说只是最底层,可却有着家中一定数目田地面赋税,家庭成员免徭役的特权,见官员不跪。
而秀才本身又可以免费在县学、州学、府学读书,还会提供食宿,名次前列的廪膳生,每月朝廷还会送出足够养家禄米和银钱来。
等中举人,更是了不得,便已经有了当官的权利。只要愿意,苦等上几年,便能够弄个**品的小官当当。若是花点钱财或者苦熬资历,日后还能混到县官。
即便是不去当官,也会有着无数族人或亲眷欲途将自己的田地、财产寄在你的名下,因为举人是免赋税的。一旦中了举人,便成了‘老爷’了。就算你原本是赤贫之家,也会一夜暴富,无数人排着队要给你送银子,送宅子,总女人,便如同那中了举的范进一般。
对于贾家这种开国勋贵之家,素来被清流们看不起。原本宁国府还有个贾敬中了进士,可没多久就但到时去了。
如今终于又出了三个举人,其中还有一个是解元,总算能在读书人面前抬起头来了。且用不了几年,贾家人便可借此会真正步入到清贵之人的行列中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