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你养好伤,我带你到处走走,男人必须走万里路,尤其是月家的男人。”月如弦伸出手,动作生疏的摸摸子夜的头,他从没对人表现出过如此的亲昵,面对子夜,却不由自主的想对他好。
子夜很敏感,别人对他好,还是不好,真心还是假意,他都清楚,正因为清楚月如弦是真心对他,他才没有躲过月如弦的抚摸,哪怕不适应。
就在子夜要放下帘子的一瞬间,一个看起来有些狼狈落魄的男人提着一坛酒,失魂落魄的从马车边走过,子夜动作一顿,目光落在男人孤寂悲凉的背影上,久久不肯挪开,有那么一个名字猛地冲上喉头,在口腔里转了一圈又消失于无形,良久,子夜默默地放下帘子,心底突然冒出一个名字来,夜凌霄……
每天去初遇子夜的地方喝酒,再走一趟他和子夜走过很多次的路,这已经成了夜凌霄的习惯,子夜已经失踪好几天了,他始终不肯相信子夜已经死了,就算所有人都这样认为,他也愿意相信子夜还活着,夜凌霄浑浑噩噩的走出了好远,才迟钝的发觉有道目光一直落在他背上,很熟悉的感觉,夜凌霄猛然回头,街上熙熙攘攘,却没有他想见的那个人,子夜……
马车驶出京都的时候,子夜压住心底的悸动,把脑海里那个背影甩掉,才低声问月如弦:“叔叔,你知不知道一个叫夜凌霄的人?”
这个叔叔是被月如弦强迫的,其实论真实年龄,子夜也就比月如弦小几岁,但当不住人家救了他,再加上他如今的身体,于是子夜憋屈的多了一个叔叔。
“小夜这是想起什么来了吗?”月如弦又摸摸子夜的头,笑的很柔和:“夜凌霄,夜是南越国姓,如果我没记错的话,夜凌霄应该是南越的皇帝。”
“不是。”子夜摇摇头:“我只是觉得这个名字很耳熟而已。”
“小夜不用心急,总能全部想起来的。”月如弦大概是喜欢上了子夜柔软的黑发,不揉几下就不舒服。
“嗯。”子夜点点头,趁机把自己快成鸡窝的头发从月如弦手里拯救出来。城门渐渐的变成一个渺小的黑点,子夜回过头,透过窗望了一眼,不知是想对谁说,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