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这时,永璔才反应过来,脸轰的红了,嘴角却禁不住地上扬。他和夏凝珏成亲这么长时间了,碍于他如今的身体是个小孩子,两人并没有亲密的举动。但是,外表再怎么稚嫩,永璔的内芯还是个成年男人,说没想过更进一步,那是不可能的。可是用如今这个不过十五岁的身体去做什么,怎么想都很违和。
这种矛盾的心理,实在可以算得上是一种煎熬。如今夏凝珏的主动,哪怕只是轻轻的碰触,也足够让他雀跃了,却越发迫切地想要长大。
夏凝珏脸有些红,钻进被窝后,脑海里还想着夏清莲悄悄儿和她说的话:“永璔虽然如今还小,可到底是成年人的灵魂,你也别真的把他当成小孩子。”
夏凝珏蹭了蹭被子,笑了笑,她其实真的没有把永璔当做小孩子过,尤其当永璔沉浸在研究中时,那认真坚毅的表情,其实很让她心动。只是他们都不擅长表达感情,两个人的相处又实在太过自然惬意,所以才把日子过得更像老夫老妻一样。
不过,夏凝珏悄悄摸了摸自己的嘴唇,她并不排斥两个人更加亲密的关系,尤其想到永璔当时呆傻的表情,她的心底就忍不住地泛起甜意来。
既然两个人都是感情的生手,总要有一个人主动些才好,而上辈子是永璔暗恋她,那么这辈子就由她主动一些,也算扯平了吧?
永璔回了天津进行战舰的收尾工作,关于夏安瑜的调令也下达了,外放到天津皇家造船厂任职。
夏清莲亲自找了张家夫人探过口风,张家倒是没有太大的不满,毕竟夏安瑜只是外放,又不是上战场有回不来的可能性,只是这婚期却要稍稍提前一些了。
好在两家为了婚事已经准备了一年了,虽然日期提前了些,倒也不算忙乱。
夏安瑜今年才十七岁,可是从小异于常人的经历,使得他看起来比实际的年龄成熟许多,为人处世也十分沉稳,不过在面对成亲这般人生大事时,他到底还是显露出了一丝紧张和期盼来。
夏清莲怀有身孕,不宜操劳,夏安瑜的婚事,都是由夏凝珏来操持的。夏凝珏的身份摆在那里,又有经验丰富的老嬷嬷帮衬,也没有出差错。
等到成亲当日,已经是郡王福晋的黛玉也到场了,倒是让人更加高看夏家一眼——夏家虽说人丁单薄,又是新起之秀,但是人脉关系倒是不差。
黛玉更是和新娘子张雅说了好一阵子的话,并约她日后有了闲往慎郡王府里做客。张雅应了,心底很是感激,知道黛玉这是给她做面子呢,有了慎郡王府的关系,即便夏安瑜不在京,寻常人家也不会跟她为难。
只可惜永瑢没有陪黛玉前来,因为西藏土司巴勒奔带着女儿塞亚进京了,永瑢如今在礼部当差,便和理藩院的人一同去迎接了。
黛玉到底没有留多久,很快便回了府。
永瑢却回来得有些晚,并且脸色不太好。
黛玉关切地问:“这是怎么了?”
永瑢回身抱住黛玉,低头在黛玉的颈窝里深深地嗅了口气,可怜巴巴地道:“被皇上骂了。”
黛玉心里一紧,也顾不得害羞,急急地问:“可是差事出了差错?”
永瑢回身打发了丫鬟们出去,抱着黛玉旋身在躺椅上躺下,懒洋洋道:“还不是我那个好五哥,啊,错了,是五阿哥,今儿那西藏土司和公主进京,爷跟着理藩院的人一起去迎,谁知五阿哥带了五福晋偷偷跟去看热闹,五福晋还跌倒当场,和那塞亚公主吵了起来。结果连累爷被皇上斥责办事不利,啧。”其实永瑢也并没有多不开心,从小到大,他对乾隆的期待就很少,被斥责几句也没有什么太大的失落。更何况,被骂得最惨的,是曾经很受宠的永琪,相信他会觉得更难过吧,毕竟那种落差实在是太大了。
不过,看着难得不挣扎而乖乖地伏在他怀里的黛玉,永瑢努力地把翘起的嘴角往下压了压,果然有时候装装可怜也是很必要的。
永瑢对巴勒奔和塞亚的兴趣不大,反正他一个郡王,也犯不着讨好他们,尤其在听说塞亚来京,居然还是来选驸马的,更是能不掺和就不掺和,他可不想乾隆把塞亚塞进他的府里,他还是喜欢黛玉那般温柔又有才情的女子,塞亚这种热情奔放的,他可消受不起。
只是这塞亚公主实在也不是个消停的主,不知怎的居然和小燕子不打不相识,两个人性子又有些类似,倒有了些交情。两人几次约好了出去游玩,满京城地逛,又总能闹出点事情或笑话来。
永瑢每每拿来当笑话讲给黛玉听,黛玉十分新奇,这个世上居然还有那样的女子。再听说小燕子曾经打断过永璔的胳膊,心下十分庆幸,她如今并不用和五福晋打交道,所以说,永瑢出继,真的可以算是一件好事情了,否则那样的妯娌,她还真不知道该如何相处。
作者有话要说:(接上文)
乾隆此次有震慑西藏之心,兼之征讨回部的大军提前返京,而回部的阿里和卓同时带着女儿含香公主进京,便着意多留巴勒奔些日子,让他看看回部臣服的场景,回藏之后能更安分一些。同时一个西藏、一个回部,这番邦来朝的场面也能够做得大一些,更好地显示自己的功绩。
至于塞亚想要找个驸马,也并非难事,凭塞亚的身份,一个皇子侧福晋的身份,也不算辱没了她。不过,看塞亚和小燕子交好,又同样是那般咋咋忽忽的性子,乾隆便有些头疼,可不想再多一个这样的儿媳妇,一个小燕子就已经可以翻天了,再来一个,他简直无法想象。
所以,当巴勒奔表示塞亚想要比武招亲,找个驸马带回西藏的时候,乾隆很高兴地就答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