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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远处的少女,黑发飘飘,眉毛细长漂亮,凤眸潋滟,明眸善睐。她右手握着一瓶饮料,左手提着一个白色的塑料袋,静静地站在那里看着他。
明明是一个冷清的人,此刻看起来,却是那么温暖。
前田雅东垂下眼帘,深深地吐出一口气。
绯刃因为怕前田雅东离开,回来的时候几乎是全速跑回来的。她喘着气看了看前田雅东,不顾额头上的汗水快速朝他走去。
前田雅东只是垂着头坐在那里,不言不语,也没有任何动作,仿佛就没有看到绯刃一样。
绯刃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将手中白色的塑料袋重重地放在长椅上,然后将手里的饮料递给他:“拿着!”
前田雅东没有动,低着头看不清表情。
绯刃有些不耐烦地将饮料往前递:“喂!你拿着啊!”
“滚!”少年的声音如寒冰般冰冷,冒着丝丝的冷气。在那种尔虞我诈的地方长大的少年,戒备心重得令人吃惊。他一直坚信只有自己能够挽救自己,将别人对他的善意远远推开,对那种可耻而虚伪的温暖不屑一顾。
别人凭什么无缘无故地对你好?有所求才会有所为,这是公认的生存法则。让那种可笑的善良和同情见鬼去吧!
绯刃也怒了,强行将饮料塞到他的手里,挑起眉怒气冲冲地说:“前田雅东,要不是看在你曾经救过裕太的份上,我根本就懒得看你一眼!今天之后,咱们两不相欠!你要是觉得我虚伪做作,大不了将我带来的东西统统扔掉,我绝对不拦你!反正我该做的已经做了,你爱接受不接受!”
前田雅东被绯刃突如其来的动作弄得愣了一下。手里的饮料是热的,那温热的感觉沿着手掌流遍四肢百骸,让他整个人都变得温暖起来。听着少女那不假辞色的话,他很想不顾一切地将手里的东西狠狠砸在地上。
可是,他怎么也舍不得。
那颗冰冷的心,似乎一点一点复苏。
她说过,她这么做只是为了她的朋友。她不是无缘无故对他好,那么,他接受也没有关系,是不是?他只是,在接受别人的偿还。
所以,接受也是没有关系的。
他紧抿着唇,握着那瓶领料一语不发。
绯刃又瞪了他一眼,才从白色的塑料袋里翻出一块已经被冰水浸透的毛巾,没好气地对前田雅东说:“抬头!”
前田雅东坐着一动不动,仿佛没有听到她的话似地。
绯刃深吸了一口气,不管不顾地将毛巾贴到了他被打的脸上。前田雅东被冰凉地感觉刺激地立刻抬起了头。
绯刃皱着眉头瞪他:“不想自己的脸肿起来就自己按着!”
少女的眼眸比一般人的都要黑许多,仿佛就像是是墨玉一般。她生气的时候,黑白分明的眼眸中仿佛会燃烧器瑰丽的火焰,让人忍不住沉迷。
前田雅东深深地看了她一眼,抬手按住了毛巾。冰凉的毛巾贴在被打的地方,火辣辣的感觉立刻退去了许多。
左手握着温热的饮料,右手按着毛巾,他静静地看着少女气愤地翻着塑料袋,从塑料袋里拿出酒精棉和纱布,然后皱着眉头看着他,拿走他左手的饮料,让自己的左手按着毛巾,又拉过他的右手,小心翼翼地用酒精棉擦去受伤已经干涸的鲜血。
棉花中的酒精渗入伤口中,火辣辣地疼。可是前田雅东似乎毫无所觉,只是静静地看着少女为他擦拭鲜血,包扎伤口。他黝黑的眸子似乎能将人的心吸入其中,然后永远沉没,永生永世都逃不出去。
时间一点一点过去。很快,前田雅东的手就被包扎好了。绯刃收起那些用过的酒精棉,将他们扔到垃圾桶里,之后又回过身,将白色的塑料袋扔给前田雅东,冷淡地说:“里面是消炎药,吃多少说明书里有写。相信冰帝学院的高材生是不会看不懂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