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教授们在一两天内陆陆续续地对学生们宣布了圣诞舞会的事情,斯内普是唯一一个没有这么做的人——斯莱特林的学生们内部自有渠道知道这些事情。但是他找到了德拉科,提前告诉了他有关舞会和舞伴的事情。

“你父亲,卢修斯的意思是,让你自己来做决定。”斯内普提到卢修斯的时候眉头皱了皱,“但是我希望你不会做出给学院抹黑的事情。”

德拉科镇定自若地道：“我明白了，先生。”

斯内普从鼻中喷出一声重重的冷哼：“我不管你最后邀请的舞伴是谁，德拉科，但是既然你已经长到了十四岁,就应该明白那些不知所谓的纯血规矩——”

“我不会因为什么原因而选择别的什么人的，院长。”德拉科神色里带着漫不经心,语调懒洋洋的，却让人感觉到了其中的坚定,“我总会有办法让他答应的。”

不过，虽然他在斯内普面前把话说得自信又圆满，但是正像斯内普隐隐带着嘲笑的眼神一样，德拉科自己也知道这件事的成功几率实在不大……就算是个足不出户的宅巫师，该知道的常识塞洛斯还是被填鸭教育过一遍的，在公开的舞会上同性作为舞伴共舞等于是公开确定了两人的关系，就算是用兄弟做借口，塞洛斯也是绝对不可能答应这么做的。

可是他绝对不想找一个女生来做自己的舞伴。因为正像斯内普警告他的那样，他已经十四岁了，而对纯血而言，十四岁的时候已经要开始准备订婚和联姻了。假如在这种时候他找了一个女生做舞伴，即使那个人是他的朋友潘西，最后也一定会发展成未婚夫妻的关系……到那个时候，他和塞洛斯又该怎么办？

少年的苦恼总是带着幻想和甜蜜，德拉科不愿意放弃任何一点能和塞洛斯在一起的机会。距离圣诞节只有不到几个星期的时间了，他又该怎么去说服塞洛斯？在有情敌的情况下，这简直是太艰难了……除非Voldemort自己犯傻，否则他简直是毫无胜算。

德拉科气馁地发现了这一事实。只要塞洛斯还喜欢Voldemort，甚至可以说，只要塞洛斯还介意他们之间是同胞兄弟的事，他和塞洛斯之间就绝不可能发展出什么实质性的关系。

到底应该怎么攻略塞洛斯呢？

塞洛斯现在也在发愁，不过他发愁的方向当然和德拉科不同。作为一个一年级，圣诞节舞会能不能参加完全是看运气，德拉科如果留在学校，他是很愿意回家和纳西莎卢修斯他们一起度过圣诞节的。反正现在有格雷厄姆他们一帮人帮忙，该收集的资料一点也不会漏。那些高年级的学姐更不会对还没长开的他有兴趣，目光全都放在了德拉科身上。总而言之，他留校的几率非常小。

他比较发愁的是怎么说服德拉科让他进冥想盆——或者避开德拉科的视线进入冥想盆。但后者几乎是不可能的，因为看那三瓶记忆的容量，最少的一个起码也要有一个小时的过程，在寝室的时候，他怎么可能在德拉科的视线下消失整整一个小时？

↑这货完全忘了自己还有个旅行箱改装的便携型实验室的事情。

兄弟俩各自心不在焉地吃完晚饭，回到寝室，坐在彼此的桌子前开始发呆。经过深思熟虑之后，德拉科终于开口了：“你——”

“你——”

塞洛斯思来想去，反正他没办法避开德拉科，不如直接把这件事和盘托出，免得被逮到后又遭受追问。结果他刚开口，就撞上了德拉科。

两双相似的眼睛对着看了半天，德拉科才打破了这奇怪的气氛，佯装若无其事地开口问道：“今年的圣诞节你打算怎么过？”

德拉科是故意这么问的，因为他看出塞洛斯有事是要求助他的了。如果换成别人遇到这种情况，可能会谦让地让弟弟先说，但是德拉科巴不得马上把话语的主动权掌握在自己手里。他要加深塞洛斯的弱势和愧疚，这样才好一步步地提出自己的要求。

扎比尼特地为他找的那本书上明明白白地写着，恋爱其实就是过招，比的就是耐心和把握时机的能力。德拉科觉得这句话还是挺有道理的，因为塞洛斯就像是个隐形兽，一遇到危险就会缩起来，只有擅长捕捉它的巫师才能看到它——但是同时他又像个护树罗锅，会很勇敢地保卫他认为珍贵的东西，比如家人和友谊。

德拉科有时候会很希望Voldemort对马尔福家族做出什么报复性的举动，因为那就等于将塞洛斯推向和Voldemort对立的一面。但是目前马尔福家还不具备和黑魔王抗衡的能力，黑魔王的可怕之处也只有面对他的人才会清楚。假如马尔福的确激怒了他，那么即使有塞洛斯的存在，Voldemort也一定会毫不犹豫地对他们下手。

塞洛斯还不知道这一会儿里德拉科脑子里又转过了多少东西，用什么物种的特性来形容他。他认真地想了想，说道：“今年的话我会回家过，陪陪父亲和母亲。”

德拉科挑了挑眉：“为什么？你不想留在学校参加舞会吗？”

塞洛斯敏感地从这句话中发现了什么。他懒洋洋地嘲笑道：“总是做挑眉或者皱眉的动作，你会年纪轻轻就长抬头纹的，德拉科。”

“……”德拉科忍不住磨了磨牙，他当然知道这一点，要不然为什么卢修斯总是抬着下巴看人！……咦，怎么好像有什么地方不对？

“你知道，我关注的不是这个。”德拉科说道，下巴抬了抬，傲慢又英俊的贵族少爷这一刻显得架势十足，“为什么你不想留在学校？我相信还是会有很多人愿意邀请你的。”

“得了吧，德拉科，会有哪个四年级的学姐能忍受和一个身高不到一米六的矮子跳舞？更别提我还这么小。我不相信你不知道舞伴对于我们来说的意义，我可不希望别人说马尔福家为幼子找了个保姆。”塞洛斯姿势随意地耸了耸肩，“而且差不多有半年没见过纳西莎了，我很想她。”

哪里有半年？不过四个月而已！以前他还曾经整整九个月没见过塞洛斯的面呢！德拉科的脸色黑了下来，表情不善。他直觉接下去再问也不会有什么好结果，就算要邀请塞洛斯也不急于这一时。于是他问道：“你刚才是有什么事想说吗？”

“嗯，有件事要告诉你。”塞洛斯说道，神色漫不经心，“我下课后去有求必应室的时候，遇到了邓布利多校长。他带着我去看了一些很有趣的东西。”

德拉科没忍住又挑了挑眉，然后赶紧恢复眉毛平整的状态：“什么？校长带你做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