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晌,他闷声问道:“我教你投篮吧!”
小阳看向他又看看球,犹豫着这么沒有运动细胞的自己贸然的接受投篮的邀请会不会太丢人。他看穿了小阳的心思,戏谑地笑着:“你几斤几两我还不清楚?”
小阳睁大眼睛,固执的劲儿上來了,切,不就是投个篮吗,有什么了不起。于是,篮球场出现了两个奇怪的身影。小阳连投十个,别提进框,连恰好挨到篮筐的球也只有一两个,他无奈地笑小阳,绕到小阳身后手把手的教。
其实小阳早就对篮球有兴趣了,可苦于害怕别人的嘲笑的目光,跃跃欲试的心情被自己压抑在心里,这天却在他面前释放,竟沒有半点丢脸之感。
春末的斜阳将他们的影子重叠在一起,他们不孤单。
“他真的好帅呀!”
“是呀是呀!如果可以当他女朋友多呀!”
思绪被女生甜得发腻的声音牵回來,小阳下意识的望向两个女生所指的方向,那个男生似乎听见了女生的议论,更加卖力的舞动自己运动的身体,嘴角勾出得意的笑,挥洒出的青春热情被小阳尽收眼底。
可是眼见的却不是自己想找的。
于是小阳继续寻找。从前自己身上就像装好了gprs一般,每当经过运动场都能够精准的定位,找到他的坐标。可是现在的自己却像被丢弃在百慕大三角里的指南针,磁极大乱,迷失了方向。
再次环视,小阳笃定他不在这里。
那么,就一定在那里了。
快五月摸底的时候,他爷爷去世了,对于从小父母就将自己交给爷爷照顾的他來说无疑如同晴天霹雳,失去了爷爷温暖的庇护,生活像触礁的豪轮快要一点点的沉沦。在兵荒马乱寸时寸金的高三,他连续一星期不参加晚自习,小阳白天问他晚上去了哪里,小阳说自己去陪他,他摇摇头,温暖的笑却如同一层看不见的力,不动声色的将小阳推离自己生活的中心:“不用了,我自己的事情我自己解决。”
“可是我们不是最好的朋友吗?你的事就是我的事。”小阳固执的问。
他觉得那时的小阳像小狗质问主人为什么总把自己关在无人的房间里一样可爱,于是笑得更加开心:“可是,我不想打扰你,你要好好复习,就让我自己一个人走吧。”
我自己。一个人。
可是……如果你是一个人,那我算是什么?小阳沒有矫情的问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