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我打小跟着小老子一起,就已经开始被教导学习内功心法,十多年积累下来,也算是颇有一番修为。只是,我下山的那天,顺便把它给还回去了!”
回忆中的林木,面容虽不似平日那般正经严肃,甚至还带着浅浅的笑容,清冷得有些温柔,然笑容映在向阳眼里,瞧着有些酸涩,过往的记忆就是一道伤,现在的重提就是在揭开这块疤,明知道这是复原的必经之路,他却不舍得让林木经受这般疼痛。
不用说,向阳也能猜到了,所谓的还,其实是一种自毁的方式,对于习武者来说,无疑是件痛苦的事,“你还年轻,有机会可以重新再修一次。”
“不,没有就没有了,它对我来说,并无太大的意义。”林木自己倒是一点不介意,继续正题:“六年前,晨姐瞒着山上所有人偷偷摸摸留书下山,老头子当时生气归生气,却也没有特别在意,想着就当是个历练,磨磨晨姐的性子。”
“半年后,晨姐归来,安然无恙,不过整个人性子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变得非常甜腻,就跟灌了一大缸蜂蜜似的,甚至连老头子责罚她不守规矩将她在阁楼关了两天,她都是笑眯眯地接受了。所有人都说,师姐长大了,直到第三天,她悄悄地告诉我,她遇上了一个男子,一个令她朝思暮想,魂不守舍的男子,她想下山,她想跟着那个人一起生活,为那人生儿育女。”
“那个时候的我不懂,不,准确的来说,我到现在都不懂,为何才半年光景,晨姐把自己的心给弄丢了。老头子其实先前有帮晨姐订下一门亲事,是后来上山的六师兄,那是个老老实实且勤勤恳恳的好人,不管哪个师兄弟找他帮忙都是乐呵呵地接受了,而且就算被欺负了也不吱声,跟个没事人一样,我原以为他们会在一起度过余下的大半辈子,却不曾料到事情发生的如此突然。”
“我问她,既然你找到你想要的,为何还要上山?晨姐说,因为山上有老头子有我还有众多的兄弟姐妹,她想回来看看,她想亲口告诉我们她的幸福。”说到“幸福”的时候,林木语气有些颤抖,时隔多年,眼前再次浮现起那个歪着脑袋跟他说“小木头,你也要幸福”的靓丽姑娘,心中满是怅然。
“可惜的是,当她隔日将喜讯告知老头子之后,得到的不是祝福,而是勃然大怒,这样的结果是所有人始料未及的,然老头子只说了一句‘我不准’,而后二话不说就拂袖离去,同时也派人守住了下山的路,不让晨姐有机会再次溜走。”
“从小到大,我几乎都没有见过骄傲得跟只孔雀般的晨姐有过哭泣的时候,可是这一次,她跪在老头子的房间外头,一直苦苦求着,哭着,嗓子都哭哑了,所有人都出来帮她说话,可是老头子仍旧无动无衷,甚至还搁下狠话,谁要是再多说一句,便逐出师门。”
“所有的师兄弟们都是奔着老头子来的,这话一出,没有人作声了,清官难断家务事,比起一手带大的我和晨姐,老头子与其他人之间总是带着一层隔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