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屋内看书的怀仁合拢手中的道德经,就见十六踉踉跄跄地从外头跑了进來,一边跑一边惊呼,皱起眉头,呵斥道:“十六你年纪也不小了,该学会沉稳对事,有话好好说,不要咋咋呼呼搞得如此慌张!”
怀仁本就心绪不宁,才想借用文字静静心,不料心未静,却被十六弄得更加心慌慌,总觉得要出事一般,差点把怒气撒在十六身上,好在最后还是忍住了。而面对教训的十六,委屈甩头否定:他也不想的,只是现在是出大事了,一慌张,便就什么都顾不上了!
怀仁自知苛刻了些,沒再多言,见十六的情绪过于激动,待他呼吸顺畅之后才点头示意:“说吧!何事如此慌张?”
得到话语允许权的十六,“哇”的一下就哀嚎起來了:“师兄,师兄,呜,六师兄……六师兄被师父关起來了!”十六的声音里带着哭腔,一脸惨兮兮的模样,只差沒拉着怀仁的袖子抹眼泪了。
怀仁一听石城被关了,心道肯定与昨晚的事情有关,整个人慎重起來,替十六倒了杯茶,安抚道:“不急,慢慢说,到底是怎么回事?”
不知是急的还是真的渴了,十六口干舌燥,一杯茶喝了不抵用,便直接拧着茶壶就往嘴里倒,整整咕噜完一壶之后,算是真正地冷静下來了,然话还沒有开始,他想到今日所见,又忍不住开始哭丧着了一张脸:“事情得从我昨晚找六师兄帮忙说起……”
昨夜石城离去后,十六也乖乖回房睡觉,左思右想,觉得心中愧疚:难得有这么一个人每次一上山都惦记着给他带吃的,自己却是胆小怕事,算计着不知情的他去趟浑水。毕竟还是半个孩子,心思浅,想到自己干了坏事,翻來覆去的怎么都无法入睡,于是抱着被子窝在椅子上一直盯着窗户,心想着只要六师兄一回來他就能看到,到时就安安心心回去睡觉的。
不曾想,这一等,迷迷糊糊大半夜,却还是沒等到人。卯时刚至,十六急了,匆匆忙忙地奔至石城的房间,屋内沒人,连被子都还是掀开的沒有折叠,冷冷清清,还是离去的那般模样。
肯定是出事了!不详的念头冒起,十六心头仿佛一块石子扔进了平静的湖面,一层层荡漾开來,越想心中越急,直接就外跑。本想直接去偏院,转眼一想,还是直接找上福伯更靠谱一些。
十六找上门的时候,福伯已在院里教着方东功夫,之前虽有说让无机來教,但也知道是玩笑,有了上文就沒下文了。福伯闲着无事,便想着主意自己当当师父过过瘾,这不,效果还算不错,看着方东挥着树枝完整地将整套剑法使下來,福伯颇为满意:孺子可教也!
瞅着空挡,十六眼巴巴地凑过去:“福伯,您有看到我六师兄吗?”
“哦,石城啊!”福伯笑脸顿消,颇为无奈地摇摇头,“你就别问了,好像昨儿个惹你家师父生气,被惩罚了。据说被关起來了。”
十六闻言,整个人都吓呆了:“啊?怎么会这样?”好端端的,怎么会惹师父生气?六师兄好的一个人,难道真的是昨天晚上去偏院出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