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西盯着这个方向,却是在看原离,半晌才点点头:“一起回去。”
原离站起身,依旧笑的温和,但和景西对上的目光,说不清藏了多少情绪:“那,白前的轮椅麻烦你了。”
小石头一看没的玩儿,抽抽鼻子装哭,发现还是没人理他,就打个哈欠眯着眼犯困了。景西单臂抄起他,将他放在白前的轮椅上。小石头找个个舒服的姿势,就窝进去闭上眼睛准备睡觉。
几个人准备出茶馆,忽而有人冲了进来,带来一阵扑鼻香气。景西的手先握腰测的刀,那人却在几步开外站定了,一把声音脆如黄莺,语调轻快欢喜:“有人,想买朵花么?”
白前侧目,看到一个身着湖绿外衫的女子,身形娇小。左臂上挎了个小花篮,右手从花篮中拈出一朵玉簪花来,放在胸前。这姑娘举手投足间自带几分灵动气,只是她头上配了顶织帽,前段垂下一层薄纱,将她的面容完全遮挡了起来。但这丝毫没有什么影响,隔着流转溢彩的面纱,白前似乎能想到她笑意盈盈的模样。
姑娘重复问了句:“公子,可想买朵花么?”
景西的刀已经出鞘,露出一丝寒光。那姑娘隔着面纱掩了口鼻,踏着小碎步后退,娇滴滴的笑言:“这位公子很是凶恶,我不卖你了。”
原离也退后两步,唯恐这突然冒出来的人出手伤了白前:“我家不缺这两朵花,姑娘找别人去罢!”
那姑娘捏着那朵花,上下打量白前一番:“人都道穆二小姐找了个不良于行的画师,想必就是公子你了。那我的花也不卖予你了。这位眉目和善的公子,您想买朵花么?”
白前被这一幕搅的摸不着头脑,景西似乎明白,但却依旧很绷的很紧。惟独那名小厮躲在一旁,艳羡的瞅着原离,恨不得去抢了姑娘的花。
原离再退后一步,那姑娘轻跺脚,嗔怒道:“罢了,你这不通人情的蠢货。”
虽是骂人,这姑娘却骂的并不粗俗,更像是新房中的恼怒、羞涩。
原离愣在原地,白前“噗嗤”笑了出来。其实这完全不怪原离不懂人情,只是现在明连还在逃,相关的人都不得不提防。
原离绕了个弯,躲过那姑娘,便踏出门去了。景西单手把小石头抱在怀里,另一只手拎着白前的轮椅,严守在原离后方。他们这么紧张,带的白前也忍不住去摸怀里的枪。
好歹出了茶馆的门,此处偏僻,倒也没有人群接踵摩肩的场面。只是偶尔路过的少女,脸上都罩了面纱,各式各样的,将面容藏了起来。
白前惊叹,原离向他解释:“藩溪的七夕节,就是女子藏了容貌,在街上贩花。那些花均是她们自己小心照料,亲手摘下来的。”
“那‘卖花’是什么意思?比如刚刚那个姑娘,为什么要卖给你。”
原离的脸瞬间红了些,角度问题,白前并没有察觉。白前见他不说话,重复问了一遍。景西在一旁开口解释:“求亲。”
“……”白前理解了下,惊叫起来,“刚刚那个姑娘在向你求婚!”
原离有些尴尬,转移话题:“怎么,你吃味了?”
“怎么会!”白前还是惊奇,“大街上随便拉个人就求婚,这也太儿戏了吧!比相亲都省事呢!”
原离反手在他腿上捏了一把,听他痛的叫唤一声,才解释道:“哪里是随便找的呢,常理来说,姑娘会在这一天向心上人卖花。但也有不少待嫁闺房的姑娘,期待在这花市上遇到良偶。但姑娘也不会冒冒失失的冲上来,肯定要打量一番的。”
“那就是说,这姑娘偷看你很久了!”
原本是想解释,结果越说越不清,越不清脸上就越烫。原离又捏了他一把:“别拿我打趣。”
白前嚷嚷起来:“别别别,我不敢了。”
原离笑笑,还未来得及说话,景西的手伸过来,环住白前的肩背。
白前一惊,惶恐的问道:“你做什么!”
景西想将白前抱过来,便紧盯着原离:“放手!”
白前倒是怒了,反手推景西:“你好好的又哪儿抽不对了!”
景西僵持在原地,原离试探着问:“你觉得我掐他了?”
景西不说话,算是默认。
白前有些无奈:“你搞清楚什么是玩笑好不好?原大哥怎么会真的掐我!”
景西有些茫然:“你叫了。”
“所以说是玩笑啊!他假装掐我,我假装很疼。这不是很正常的交流么!”
景西似乎也察觉到自己做了多余的事情,这多余让他觉得自己像是个闯入者,不禁有些低落。这心情太陌生,他一时不知道算是什么,就闷着头走开了。
原离在原地站了会儿,无奈的叹口气,苦笑一声。
街角有些吵闹,白前只是扫了一眼,就和原离一起回穆府了。刚走到穆府门前,景西又疾步匆匆的奔了出来。
一见原离,景西直奔主题:“穆悦观不见了!”
作者有话要说:昨天jj一直上不去,没办法放存稿箱QAQ
说好的二更,晚上八点再来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