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单单是安拾锦惊呆了,就连原本还一副大爷样的家伙也随之装起了孙子:“哎,大夫,咱有话好好说,有话好好说嘛!”
“还吸烟吗?”
“不吸了不吸了!”夹在右手上的烟头被他手一挥扔在了地上。
陆湛宁松开他,迈出一步,鞋尖敲了敲地面,看似漫不经心地问道:“你打算把它留我们这儿?”
男人甩了甩臂,活动着手腕,戒备地看着他。陆湛宁用眼神示意了一下,他咽了口气,这才心不甘情不愿地将地上的烟头用脚碾灭了,拾起来后没找着垃圾桶,左看看右看看,最后随手装进了上衣口袋里。
他做完这番动作后,像是突然有了底气似的,大声指着自己的头说:“还包不包扎啊?”
陈建兴和一旁的小护士闷头憋着笑,陆湛宁淡定地回他:“继续给你消毒,坐好了。”
接下来一切进行得都很顺利,安拾锦没有再退回到角落里,她就站在陆湛宁旁边,看他拿碘伏棉球消毒伤口,看他覆盖无菌纱布粘贴胶布,每个看似简单但又小心谨慎的步骤,她都看得认真仔细。
她的好朋友会点拳脚功夫,对待不老实的病人,该温柔的时候还是很温柔的。
她在这儿大喇喇地观看着,身旁的陆湛宁却心绪有些微微不宁。他总觉得旁边有个人在盯着自己,这种感觉实在太诡异,竟然无休无止地缠绕了他整整一晚。
终于值完了夜班,陆湛宁交完班后已经是上午八点多了。安拾锦一路跟着他来到地下停车场,看见他打开其中一辆白色轿车的车门坐进驾驶室,她的下巴啪嗒一下就掉了。在她的记忆里,陆湛宁明明是没有车的……她是不是应该恭喜他,也成功晋升为有车一族啦?
引擎发动,车子驶出停车区域往出口的方向行进。安拾锦快速小跑跟上去,车窗闭得死紧,根本找不到豁口钻入,她着急地直跺脚,难道真要变成鸟人在车顶上空飞旋?
等等,车顶?
想到这里,安拾锦晶灿灿的眸子倏地亮了。她一脚踩上车身,借力横着跳上了车顶。盘腿坐在正中央,她忍不住拍着手感叹自己实在是太聪明了!
与此同时,陆湛宁抬眸扫了眼上方,他刚刚似乎听到了重物的砸落声?之前是幻觉,现在又变成了幻听?他自嘲地倾倾嘴角,将完全不科学的想法抛之到脑后。
经过停车场出口的时候,尽管安拾锦知道自己绝对不会悲剧地卡在那里,但她还是下意识地身体往后弯了下腰。
直起身重新坐好后,她处在移动的高处,向着晨光,迎着冷风,默默闭了闭眼。
新的一天从下夜班后重新开始了。
作者有话要说:今天情绪始终提不上来,不是很想码字,再加上写医院里的事本身就卡,所以直到现在才码出2000字来。不好意思,让大家久等了。叹气,我喜欢的一个作者车祸去世了。又是车祸,我最怕的就是这个词,简简单单的两个字,却好像从里到外都笼罩着阴霾。大家出门一定要小心谨慎,好好爱自己和家人,生命实在是太脆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