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郎中这话,让屋子里的众人全都惊呆了。沈鸿骢三兄弟愣怔怔的,有点儿回不过神来,他们的母亲,就这么瘫在床上,以后成了残废了?
沈鸿骥和他娘,也就是沈瑄的那位姨娘,这时也在屋子里。沈鸿骥是个老实窝囊的性子,在国公府里十分的不受重视,好在国公府也缺不着他的吃喝,他就这么窝在府里,很少出面。
这几日府里的事情,沈鸿骥和母亲也都是知道的,母子两个窃喜之余,也难免担心。若是国公府没落了,他们可该怎么活下去?
沈鸿骥的母亲黄姨娘,是一个长相还不错的女人,当初是沈瑄未成家之前的通房丫头。沈瑄成亲之后,许氏对于黄姨娘倒是很宽容,将她抬了姨娘。后来黄姨娘有了沈鸿骥,就养在了许氏的名下。
等到许氏死了,云氏进门之后,便容不得沈瑄去姨娘那里,从那往后,黄姨娘在府里的日子也不好过了。好歹的,她还有个儿子,沈瑄看在儿子的份儿上,也没有亏待了她。但是黄姨娘却经常几个月或是半年的见不到沈瑄一回。
黄姨娘渐渐地岁数大了,也不在意这些,干脆就窝在自己的院子里,哄着孙子,倒是也清闲。不过,心里对于云氏的一股怨气,终究是难以排解。
今日得知云氏成了一个残废,多年以来被云氏打压的闷气,在这一刻也算是畅快了。不过,黄姨娘也不是没脑子的,不敢在这个时候表露出任何的表情,只是哀伤的看着躺在床上的云氏,却并不说什么。
沈瑄在得知妻子将一辈子都躺在床上,从今往后怕是生活都不能自理时,不由得头晕目眩起来。是他亲手将妻子推开的,才会导致妻子撞伤了腰椎,以后再也不能动。这都是他的错。
“蓉儿,是我不好,是我的错啊。”沈瑄扯着云氏的手哭道。
云氏还在昏迷不醒,那郎中怕云氏醒来之后疼痛难忍,便故意用针封住了穴道,让云氏暂时保持在昏迷状态。
“照方抓药,待会儿想办法喂夫人喝下去,能够止疼消肿,也有接骨的功效。老夫刚刚将夫人的脊骨正了一下,虽然不能完全复原,但是好歹的不至于让夫人以后遭罪。至于其他的,老夫是无能为力了。”老郎中摇摇头道。
“喝下药之后,夫人不会醒来,最少也得三日之后,夫人才能醒的。正好过了三日,疼痛也不会那么难忍了。以后,好好照料着吧。”老郎中起身往外走。
送走了老郎中,一屋子的人全都静默无语。沈瑄悔恨不迭,坐在云氏的床边默默流泪。沈鸿骢三个身上伤痕累累,这时也顾不得养伤去了,全都守在这,等着云氏醒来。沈鸿骥和黄姨娘见此情形,自然也不能走的,这么站在那里。
药抓回来熬好,有丫头想办法把药喂给云氏喝了。
沈瑄扭头看着身边的人,“都下去吧,一时半刻的夫人醒不过来,都回去歇着吧。明日想办法去请御医来看看,我记得太医院里有专门精通于治疗骨伤的御医。夫人不会就这样的,都走吧。”
沈鸿骥和黄姨娘这才离开,沈鸿骢三人还想留下,却被沈瑄撵走了。因为妻子受伤,沈瑄对于三个儿子的气愤也淡了不少,此刻他也懒得看见儿子们。
沈鸿骢三人各自离去,回去养伤了。
这一夜,国公府里无人安睡,众人都在想着最近府里发生的这一切。
而靖安侯府里,云震云霖云雷等人都在云雪的屋子里,众人正在说话聊天呢。云雷让人趁着夜色,将那些银子全都拉到了侯府里。当初是从云雪手里拿的银票,现在就用银子还上。
云雷坐在那里,把事情的经过还有那些银两的分配都跟大家伙说了一下。“大姐,这两个月来的总收益,除了分给大家的之外,最后还剩下了七万两。我送给了钱大叔两万两。还剩五万,都在这了。”
“这些你都拿着吧,我只要沈家的那些东西就好。”云雪根本就不想要这些钱。设这个圈套,就是为了教训云氏和沈瑄的,别的东西,她不想要。
云雷摇头,“我可不要这些,我就是想帮大姐出气的,可不是为了银子。”
云雪笑笑,“留着吧,这些银子在那些人的手里,只能吃喝玩乐,留在你的手里,说不定能有大用处。你可以置办一些地,到时候租给那些逃难的灾民。也可以留着,等着别处有需要的时候捐出去都好。这个随你安排就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