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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岭面如死灰,而老爷子则继续说道:“你亲手毁去了她对你的感情。”
老爷子闭了闭眼,这时,周玉被带了进来。
她本来脸上带着一抹浅浅的笑,那是秦岭有些熟悉的笑意,端庄秀美,是他这一生中看过的最美的景色。
但是在发现他的存在后,周玉吓了一跳,立刻躲到老爷子的怀里,瘦弱的身体缩着,声音微微颤抖着:“老爷子,让他走,我不要看见他。”
龙老爷子用目光示意两个陪同的护士离开,他的大掌拍着腿上的人,声音轻轻地哄着,像是哄小女儿一样:“小玉儿不怕,爸爸在这里呢!”
她抬眼,无助地望进他坚毅的眼里,眼泪一颗一颗地掉了下来。
老爷子心里一痛,他竟是不知道她这些年被那个畜一生这么对待了这些年,如果早知道……
老爷子又闭了闭眼,“秦岭,看到了吧,你将她害成这个样子了,除在她在无奈下嫁给暮白,她没有一点儿对不起你,甚至养大了你的儿子!”
秦岭冷笑:“可是她是怎么对待龙泽的?”
“你还知道龙泽是你的儿子,那你又是怎么对待他的?将他喜欢的女人杀死,一次一次地利用他对付龙家,你是想利用他得到整个龙家,好成全你那点儿可怜的自尊心。”
秦岭脸色一变,眯着眼睛看着老爷子,“你知道多少?”
老爷子面色如水,“我知道周家的那小子瞧不上你,设计你和林佩蓉有了一晚孽缘,是,当时你是喝醉了,可是这就能怪得了别人,要是你自己把持得住,要是你有那么深爱着周玉,那晚什么也不会发生!”
秦岭抿着唇,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是的,他和周玉在一起的时候,她始终守着最后一道防线,他血气方刚,那天又被姓周的刺一激了,晚上那么一具女一体躺在他的房间里,虽然他瞧成了周玉,但是他自己,难道不知道,周玉是绝不可能这么做的?
将错就错罢了!
此时被老爷子揭穿了,秦岭的面上不好看……
他的腿,仍是不住地流着血,但是他仍是站着,丫得笔直,看着他一生中最爱也最恨过的女人伏在那个威严的老人腿上……
他竟然输给的,不是龙暮白,而是这个古稀老人,得到周玉第一次的竟然是他!
秦岭好半天都没有说话,老爷子又开口:“秦岭,放手吧,你已经害了她一生,为自己下代积些福吧!”
秦岭咬着牙:“老爷子打得好算盘,将自己和周玉的孽一种嫁给龙泽,我会让你白白捡了这个便宜?”
老爷子忽然厉声起来,他站了起来,将周玉按到自己身后,他直视着秦岭,“龙泽不是你儿子!”
秦岭听了这话怔了怔,却听得老爷子继续说道:“你是生了他,但是你是怎么做的呢?杀妻弃子,将他丢给周玉,我告诉你,是龙家养大了他,是我,亲手将龙泽一点一点地栽培到今天这样,我不敢居功,但是不论龙泽于我有没有用,他都是我的孙子,是我手心里的一块肉,不会比安安份量要轻!”
老爷子说得激动,震住了秦岭,他喃喃自语,“会是这样!怎么会有今天……”
直到现在,他才感觉到,龙泽……其实不是他的儿子,早在他将他扔给周玉开始,龙泽就不是他的儿子。
他其实,也没有当他是儿子,只是工具!
当有一天,这个工具有能力反扑他的时候,他再也什么不是……比陌生人还不如!
秦岭此时万念俱灰,目光不禁移向周玉,“小玉……”
周玉听见他叫她,抖了一下,小脸埋在老爷子的身后,不肯出来。
“看到了吗?她应该这辈子也不想看到你了!”老爷子说这话的时候,也有些心虚呢,要不是有秦岭这么个大坏人在,周玉可能最恨的就是他。
也有可能,他和她那唯一的一次,在此后秦岭无数次逼一迫她后,她淡忘了,在她的心里,他是一个可以依靠的男人!
秦岭面如死灰,退了一步,又不禁叫了一声,周玉尖叫一声,双手抱着老爷子的腰,声音抖着:“带我走,带我走,我不要看到这个恶魔……”
老爷子看了秦岭一眼,随手起身,一手搂着周玉颤着的身体缓缓走出大厅。
他踏出去的时候,一大批的警一察冲了进来,将秦岭围住。
秦岭没有反抗,只是在离开的时候,往回看了楼上一眼——
龙泽站在那里,面无表情地看着他,秦岭抿了抿唇,终于还是跟着离开了,外面车子响起一阵阵示鸣的声音,龙泽的心沉重不堪。
回到公寓的时候,温安安坐在沙发上,呆呆地看着新闻。
龙泽打开门,温安安有些后知后觉地将电视关上。
她抬眼望着他,声音轻轻地:“你肚子饿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