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特别查过你的底细,你的生父不详,小小年纪就被母亲丢给了叔叔,之后又被送到了木法城。所以说穿了,你对赤郡根本谈不上认识,又何必让自己落到这个地步呢?只要你给个名字,我们将不胜感激。”
“你让人把我摁在椅子上,又让里头一通鬼叫,就为了问是谁指使我的?你们干吗不早问呢?”杜拉格的双眼瞪得更大了。
“那么是谁?”
“肖恩。”
“哪个肖恩?”军医皱起了眉头。
这句话换来了杜拉格夸张的嘲笑,“我当肖恩的医师,当然是他请我给他治病啊!这都搞不懂,你的脑瓜是被屎给填了吧?这可是绝症,快准备棺材吧!”
一时间,杜拉格的笑声盖过了所有声响。遭他讽刺的军医僵立了片刻,忽然抄起桌上的烛台砸了过来。这下猛击顿时在杜拉格的额头上开了道口子,他舔了下垂到唇角的血线,有点儿不敢相信地张大了嘴巴,而那军医则似被血腥气勾起了杀意,他又抡起烛台,像要把铸铁底座嵌到杜拉格的头上!
房间外,伊蔻差点破门而入。原本按住杜拉格的一个守卫见要出人命了,忙伸手拦住了军医,“你让这个小法师吃点苦头就够了。”他劝道:“他那张执照不是虚的。”
这人的劝诫让杜拉格回了口气,他抬起糊满血的面孔,冲那军医呵呵直笑。伊蔻忧心忡忡地贴着门缝,蓦地听见过道上传来了很多脚步声。他转身瞧向来人,只见一个官员打扮的家伙正在化名的陪同下快步而来,两人的身后还跟着数个护卫,穿着和医院守卫完全不同的制服。
转眼间,这群人已经到了跟前。伊蔻盯住领头的官员看了片刻,便被化名扯到了边上。这时,屋子里头的人也出来查看动静了,诊室的门才开了一半,便有护卫冲上前把门抵开。后头的人随即鱼贯而入,伊蔻也趁势回到了门边。他朝诊室里瞧去,只见拷问杜拉格的军医露出了惊怒之色,这人匆忙遮住袖子上的血渍,却依然挡不住旁人的视线。
“瞧瞧,这医院都快变成监牢了?”官员嗤笑道。他招了招手,几个护卫立即将屋子里的人控制了起来。
那军医被人反剪双手,摁在了桌上,他见有人闯入挂有门帘的里间,不禁大叫道:“康斯珀,你要干什么?这里可是军队医院,你要干涉这里的工作吗?”
“我可是为了你好,朋友。”被称作康斯珀的官员示意手下松开对军医的钳制,“你把一个执照法师打得头破血流,不怕招惹到木法城吗?”
“他是个骗子!没有行医资格,就拿着个铁片在这儿招摇撞骗。”
就在这时,肖恩被两个护卫从里间架了出来。这位少了条腿的退伍兵像刚刚被人从水里捞出来似的,混身汗湿。他神情萎靡,几乎是靠两边人的支撑才勉强拖着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