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也不怪韩修昱这么想,就是韩语苓自己,虽然在被罗氏追问的当下曾感到心里有几分恐慌,但她却不是那种会让自己一直沉浸在这种情绪中自怨自艾的人,等到那种恐惧的心情过去之后,她反而安慰自己:既然没有吃到亏,就当真是被两只疯狗咬了吧,况且也只是差一点点而已,哪怕真的被咬到又万幸没事,她了不起把包袱款款,然后拍拍屁股离开永宁侯府,又可以免去将来嫁了人,她要跟小三小四小五……等等浪费时间斗来斗去的处境。
“总之她没有吓傻了就是,昨日我送她回寺庙的路上,她还有闲情逸致跟我讨论到底是谁要害她呢,难道她回去之后完全没跟你们说明情况吗?”姚振荣并不知道罗氏曾向韩语苓追问起事情的真相,在他潜进永宁侯府去探望韩语苓时,韩语苓早就自己做足了上一段所述的那些心理建设,所以旁人才会以为她根本不在意这件事。
“唉~如果大妹妹能一直这样心宽,说不定还是件好事,总比那些只知道大哭大闹、歇斯底里的姑娘家好多了。”韩修昱无奈地叹一口气,想来想去也只能如此地自我安慰一番。
姚振荣对于韩修昱的感慨并没有什么反应,却在恍然间又想起他找到韩语苓的那时候,她也不是完全很冷静的,只是因为那种失控的情绪来得快去得也快,让他不经意地忽略了,若非此时又一次仔细回想起来,恐怕他真记不得还有当时她抓着他大哭特哭的那幕情景。
当天晚上,韩修昱就到沐清院里向罗氏禀报他奔波一整天下来,所打听到的一些消息,还着重讲了一些韩语蓉与周婉玲似乎仍打算继续密谋暗害某些人的话语。
更重要的是,当韩修昱向罗氏说这些话的时候,永宁侯也是同时在场的,本来他是听说前一日妻儿出门似乎发生了点意外,所以才特地过来询问一番,哪曾想就听到这样的事。
“真是混账!我永宁侯府难道对她不好吗?!居然伙同外人想要害自己的亲姐姐,如果不是…哼!”永宁侯用力地拍着桌子斥骂了一句。
“侯爷,我向来自认为对几个孩子都不差,昱哥儿和苓姐儿有的,底下哪个哥儿姐儿没有?想来是给的过了,才让有些人生出不该有的心思。”罗氏无奈地叹道。
“胡说八道!明明是她自己心思不正!哪里怪得到夫人身上?她们姐妹俩吵吵闹闹,争夺那点子东西,我哪次不是多向着她一点?以为她明理懂事,没曾想是个黑心的白眼狼,罢了!日后该怎么做就怎么做吧!只是这些事别让那些个下人又传扬出去,说到底还是后宅私事,没得成了别人眼中的笑话。”永宁侯自然不觉得罗氏有错,他虽不管后宅事务,可是妻子做的那些事,他也是看在眼底的,如果妻子偏心眼的话,那些外人哪里会知道他的庶出二女儿有什么样的才华?
“这些事我自然明白,也亏得昨日苓姐儿的反应灵敏,知道隐瞒一二,才没让事情闹得不可收拾,那周家大小姐就是做文章也找不到事由。”罗氏一阵后怕地点头应道。
“嗯!苓姐儿确实越来越会处理事情了,以前我还怕她心思太过狭隘,只知道一心扑在淞哥儿身上,其他事都不肯学习,平白在人前闹笑话。”永宁侯很难得地赞许了韩语苓一句。
“是呀!她都不晓得有多久没缠着我出门见朋友,所以娘以后也不能再说她野丫头了。”韩修昱连忙点头应和道。
“我几时这么说她了?”罗氏没好气地瞪了韩修昱一眼。
“说是没有明说,可您老绷着脸的样子不就摆明有那个意思吗?”韩修昱不忘趁机替妹妹抱屈一番,直言母亲往昔对妹妹太严厉了。
“若不是你纵容你妹妹,老是偷偷带着她出府玩耍,我需要这么辛苦?!”罗氏不满地诘责道。
“是是是,都是儿子的错,儿子以后不敢了。”韩修昱连忙赔着笑脸说道。
“好了,蓉姐儿的事就交给你母亲处理,时候不早了,先回去歇息吧。”永宁侯说道。
“是,儿子告退。”韩修昱见父母似有话要说的模样,便连忙拱手行礼,然后退出门外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