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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杀了我吧。”顾温婵声音里无悲无喜，双眼闪着些许的泪花，望着曲倾说着，像是对生死置之度外了般。

“姐姐，你在胡说什么啊？”染久满脸焦急的看着顾温婵，拉着她的衣袖问道。

青衍也是纳闷，顾温婵这样贪生怕死的人，怎么会突然说出这样的话。

曲倾冷笑了声，说道，“怎么，你是怕高渐离会折磨你，让你生不如死，所以让我来帮你解脱吗？”

顾温婵并未被曲倾的话激怒，仔细的将染久的手指掰开，走到曲倾的面前，说道，“我承认，我很怕痛怕死，尽管现在的情况九死一生，我仍然不会放弃生的希望，唯有活着，才能拥有一切。过去我极力否认我便是凤阙，即便到现在，我仍然不相信，但事实就是事实，容不得我狡辩，既然我是凤阙，又如此不堪，那活着也没有意义，不如就让你杀了我，白白重新活了一遭，至少帮你得偿所愿。”

此刻，顾温婵和曲倾已近在咫尺。

染久连忙冲上前去，将顾温婵护在她的身后，眼神中尽是慌乱，说道，“姐姐还在为暮蘅哥哥的死自责，你不要听她胡说。”

曲倾轻轻拂了拂衣袖，便将染久拂出老远，素手掐在顾温婵的脖子上，双眼盯着她，阴狠的说道，“凤阙，你当真以为我不敢杀你吗？”

“我从未这样认为，别伤害染久和青衍，动手吧。”果真如顾温婵所说，她真的怀了求死之心，不然也不会面无惧色，缓缓闭着眼睛，就如睡着般的安详。

青衍并未有所动作，若是顾温婵真的是凤阙上神的转世，他笃定曲倾不会出手杀她，更加笃定高渐离不会对此坐视不管。

只是染久未必那么淡定，她从地上骨碌的爬了起来，紧接着跑到曲倾的面前，说道，“你不能杀姐姐，她身上背负着未完的使命，要杀就杀我吧。”

曲倾邪笑着看了顾温婵眼，重复着染久的话，“未完的使命？呵呵，拯救苍生的使命吗？对啊，我倒是忘了，凤阙上神可是唯一能与高渐离对抗的人。可看看你现在这幅样子，连我这个下神都对付不了，拿什么跟高渐离比，只不过个窝囊废而已！”

“对，我就是窝囊废，从我来到这个世界，就源源不断的制造麻烦，师傅为我受天雷地火之罚，师兄为我死于非命，染久为我身中剧毒，青衍为我抛弃妖界，几次三番涉险，而我，什么都做不了，连凤阙剑都被夺走了，像我这样的废物，哪里有资格谈什么拯救苍生！”顾温婵说着，无限委屈涌上心头，眼泪簌簌的落下来，溅到曲倾的手上。

曲倾诧异的看了看手背的液体，依稀还有着些许的温度，头次，她觉得自己认错了人，面前这个小姑娘有血有泪，容易情绪化，与过去的高高在上不食人间烟火的凤阙有着云泥之别。

曲倾紧握着顾温婵纤细脖颈的手逐渐松开来，随即似乎想起了什么般，再次紧了起来，说道，“你以为装可怜我就会放过你吗？既然你真的这么想死，那我就帮帮你。”

顾温婵的呼吸慢慢困难起来，脸被憋的涨红，但她并未挣扎，脸上带着安详的笑意，以为已经流光的眼泪再次涌了出来，只是她未曾想到，直到最后一刻，她的心里想的念的还是那个伤她至深的男人，过去所经历的一幕幕浮现在她的眼前，如流水般消逝，如有来世，愿你我简单相爱。

“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