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曲倾最终还是未能支撑到北陵山，烟消云散在沈昼的怀中，只剩那一身大红色的嫁衣，鲜明艳丽，似乎彰显着这个奇女子的存在。

至死前，她始终含笑望着沈昼，怎么看也看不够似的。

独自等待了万年，终于等到的恋人，两人才刚打开所有的隔阂误会，便已天人两隔，永生不得相见。

人间最残忍的事莫过于此。

“北陵山鸟语花香，四季分明，是个好地方，不如为曲倾在此建个衣冠冢，她生前也是个爱热闹的，难为她在暗无天日的地洞里度过了万年孤寂。”顾温婵走到沈昼身旁，小心翼翼的劝解着。

自曲倾烟消云散后，沈昼便一直对着那一身鲜艳的大红嫁衣发呆，不言也不语，像是木偶般没有思想。

“虽不知你跟曲倾到底是何关系，但相信她肯定不想有人为她如此难过，相信总有一日，姐姐会为她报仇的。”染久也走上前去，不知是劝慰自己还是劝慰旁人。

“你……跟曲倾是何关系？”沈昼看了眼面前那张与曲倾极其相似的脸，终于有了动静，问道。

染久望着沈昼炽热的眼光，不禁瑟缩的往后退了退，嗫嚅着说道，“这……”

青衍站在染久的面前，挡住了她的半个身体，说道，“她叫染久，是青丘九尾狐族的现任族长，于若干年前，被曲倾所造。”

沈昼缓缓的闭上了双眼，自言自语的说道，“想来，万年的孤寂，着实苦了她。”

“顾师叔，沉木帝君要见你。”正当几人沉默之时，不远处传来小童的通报声。

“好。”简单的答应了声后，顾温婵看了眼沈昼。

“不必担心我，我便随你们一同前去。”沈昼就算闭着眼睛也能感受到那关切的目光，心中不禁暗想，这人真的是万年前从来都高高在上的凤阙上神吗。

凌霄殿内。

沉木依旧白袍加身，宛若谪仙。

“师傅。”顾温婵的眼眶瞬间红了起来，想起暮蘅的死，不知如何开口。

沉木怔了怔，看向顾温婵时，充满了心疼的神色，“你的脸？”

顾温婵脸上带着曲倾赠予她的面具，低下了头，闷闷的说道，“没什么，师傅不必担心。”

“怎么只有你们？大师兄呢，他怎么没跟着回来？”提及暮蘅，就性急万分的水墨色按捺不住心中的情绪，叫嚣着问道。

顾温婵的头垂的更低了，发丝散乱的垂在额前，未开口言语。

“顾温婵，我在问你话，你怎么不回答？”水墨色看到顾温婵的模样，心中有不好的感觉升起，不禁急着确认道。

“师傅，师姐，我……对不起，都是我的错。”顾温婵“扑腾”跪倒在地，肩膀小幅度的抽动着，双手不停的绞着衣服，心中疼痛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