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场争斗,比之商场争斗更加不要脸。
吕云泰混迹其中数十年,对官场的事门清。
“哼,误会,有什么误会,你吕家因为纳妾之事和赵颀起了冲突,赵颀今日被强人掳走,那个叫阿莲的妇人出门寻找也随即不知所踪,吕员外,某劝你还是清醒一些比较好,有些人你惹不起,你没做,也不敢保证你家人没做,崇国公说了,今日你把人交出来便好,若是故意拖延推诿导致出了人命,你吕家就准备一起坐大牢吧,我给你两刻时间快去找人,两刻之后若还没有消息,就莫怪我不给面子!”
俗话说宰相门子七品官,一个当朝国公的家臣,即便是放在京师许多官员看到也要礼让三分,何况吕云泰一个杨公镇的小家族,这种家族若是放在京师,也只不过是普通而已,吴潜自然也不会放在眼里,而跟随在吴潜身边办事的家臣,自然也懂的如何看眼色行事。
“贵使说的是,我这就召集家人询问清楚,若是这二人真是我吕家的人请了来,定然丝毫不损的交贵使带回去交差,您稍坐,我去去就来!”
在来人一顿威胁加恐吓之后,吕云泰慌乱的手脚发抖,招呼家仆端茶倒水,然后亲自去后院寻找小儿子。
其实从吴潜的使者说出两个人的名字开始,吕云泰便有一种不好的预感,似乎这次自己要被这个不成器的儿子坑惨了。
“大人,您说这吕云泰若是一口咬定人不在他手上,不交人怎么办?”坐下喝茶,随同而来的一个侍卫问。
“哼,他不敢,暂时等待吧!”中年文士很是不屑的轻啜一口茶水,随即脸色变得有些不爽,“这茶汤白香浓,有钱人就是不一样,平日喝的茶都比我们家国公还好!”
“这茶好么,我怎么没觉得!”侍卫头目很惊讶的咂咂嘴。
“这恐怕是今年贡园的春茶,上次有幸陪着崇国公喝了一杯龙团,滋味相差无几,听闻这吕家和丁大全来往甚密,看来不假,这种茶普通人怕是弄不到,就连崇国公也只得了数斤……”中年文士慢慢喝茶,脸上的情绪也变得有些不可捉摸。
“哐~”吕家后院的厢房,吕云泰怒气冲冲一脚踹开小儿子的房门,却发现房间里里空荡荡一个人影都没有。
“老爷发生了何事,怎的如此生气?”吕光平的一个小妾闻讯而来,惊恐的站在走廊上询问。
“哼,光平人呢?”吕云泰脸色难看的问。
“奴家不知道,二郎早上出门了一直都没回来,想来是去了商行!”小妾赶紧回答。
“赶紧叫人去商行和酒楼找,告诉他,两刻时间赶不回来,老夫打断他的腿!”吕云泰脸色铁青的大吼。
“是是,老爷息怒,奴家这就让人去找!”小妾吓的脸色发白转身跑出门。
吕云泰回到后院,想想又感觉不太放心,叫来几个心腹,叮嘱一番之后很快一群家仆骑马乘车四散出门。
安排完之后,吕云泰回到前院客厅陪着吴潜派来的人喝茶,有一口没一口心惊胆战的有些不知所措。
时间一晃一刻时间过去,茶水喝了好几杯,出门寻找的人也陆陆续续回来禀报并不曾找到吕光平,不光中年文士脸色越来越来看,吕云泰也感觉心脏砰砰跳的压不住。
“老爷,少夫人说今天没看到二少爷,商行的人说少爷早上去了商行,午时左右和阿安一起离开,到现在都没回来!”吕光平的一个小妾顾不得礼仪急匆匆跑进来说。
“什么?他……他不在商行也不在酒楼?”吕云泰心里一下彻底慌神了。
“是,少夫人也已经安排人找去了……”
“吕员外,某可听说那个叫阿莲的妇人就是阿安的媳妇,他突然休了阿莲,然后你家二郎就迫不及待的前去迎亲,这才闹出一桩事来,你家二郎和这赵颀因此也生了仇怨,因此眼下赵颀和阿莲失踪你家二郎的嫌疑就最大,就凭此推论,我就能够让官差拘去县衙询问,这么大两个活人突然消失,杨公镇人来人往嘈杂无比,我不相信没有目击证人,崇国公给你吕家面子,不直接安排官差前来拿人,因此你今日若给不了我一个交代,我就只能回去如实向崇国公禀报,后面的事你自己考虑吧!”中年文士脸色不爽的放下茶杯。
“是是,崇国公顾及我吕家脸面,云泰感激不尽,还请使者再等片刻,还有一些出门打探的家仆没有回来……”
“老爷,已经打探到二少爷行踪,半个时辰前他带人去了九峰镇!”一个家丁满头大汗的冲进来禀报。
“九峰镇?”吕云泰霍然站起来,片刻的迟疑之后丢下茶杯大吼,“快去把他找回来……等等,准备车马,老夫亲自去!”
“是,老爷!”家丁赶紧又转身冲了出去,呼喝之中,很快一群家丁就准备妥当,七八匹马和一辆马车都停在了吕府大门口。
“既然已经有了头绪,我们也一起跟着吕员外去看看,五峰镇离这里也不算远,你们两个去小龙湾向崇国公禀报,其他人跟上……”中年文士吩咐两个兵卒回去向吴潜报告,自己则带着剩下的人骑马跟着吕云泰一起出杨公镇往西南方向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