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那点小心思左洛和涯伯自然是看得出,是在担心左洛有一天会不告而别。总觉得日子过一天,可能就会少一天见面的机会。自是要珍惜,于是左洛便无奈的,负责砍柴挑水。但每天也会抽出必要的时间修行。
苦无岛,一个不到一千人的小岛,总共也就四五个村子。这些天来的清晨,都会有一人一“狗“绕着岛岸“遛弯“磨练身体,他们就是左洛以及叶溪捡来的那只黑色小兽。二人给它取了名字,“小黑“。
经常早起的人都会见到左洛在前边跑,小黑狗就在后面追的景象,样子看起来十分滑稽。这样做的目的自然为了更好的使吐纳引的气,达到平衡。他美其名曰修行再路上。
再到后来,左洛更是劳逸结合,使得修炼更上一步,“上山挑水“,一件看似在平常不过的事。
起初时当左洛将水挑回到家,两桶水倒在一起能剩半桶就不错了,但过了一段时间后,基本上就可以做到滴水不洒了,就连叶溪都觉得左洛的这个修行法子十分不错。做事之余,还可以平衡体内的气。
做这一切,倒不是左洛真的只为修行,舍近求远的去挑,而是这里没有人吃井水,虽说每个村子都有井,但井水十分的浑浊,只能用来灌溉菜园。甚至有些井里产的并不是水,而是挖出黑油。这也是日常人们照明的资源之一了。
日复一日,逐渐在岛上定居了的人也都知道有左洛这一个人了。岛上的人都很热心,平时日子过得无争无忧。一来二往,左洛也算熟悉了不少人,遇见时左洛都会热情的打个招呼,聊聊天,他会向同龄人讨问收获,与老人询问一些旧事,递上一碗清甜的山泉。
小黑的身体长得很快,不到一个月就有左洛膝盖那般高了,体型算是和正常狗差不多大了,样子也是很像狗,所以一般都会叫他小黑狗,当然它应该是狼,一匹黑狼。
黑狼在岛上并不常见,甚至这些年来,狼都很少见到了。所以显得十分特殊,如果非要说更特殊的地方是什么……
还是像狗!
……………………
它总是喜欢咬人的裤脚,往人身上蹭来蹭去,摇尾巴,几乎除了不会正宗的狗叫,其余的它都会。
学狗也就罢了,胆子还特别小。平时叶溪瞪它一眼,都会吓得躲在桌子下。当然这也会分人,左洛就没有这个本事,这点让他十分无奈……
虽说是叶溪捡来的,但自从左洛伤势好了以后,都是他在照顾。叶溪给出的理由居然是:“这小狗怎么越长越丑(嫌弃)……“
又是一日晨起,左洛在路边停下脚步,摸着黑狗的头无奈的摇头叹气说道:“小黑啊小黑,你说说看,明明你不是狗,为何非要学狗?“
小黑:“嗷!哇!哇!“
“别哇哇了!你没那个天赋,叶溪说你是狗,可当你表现的像狗以后,叶溪又说是我把你带坏了,我总不能每天十二个时辰看着你吧……“
狗:“哇!……“
左洛:“……???“
“唉~,也不知道你能不能听懂,喂,草都结霜了,别吃了……“左洛无语的插腰道。
没心没肺其实也没什么不好,望着黑子的那一瞬间,左洛突然又产生了这个奇怪的念头,不知不觉中,他似乎也即将走上命运的岔路口,留下吗?还是……
傍晚,在主岛的望无崖上,左洛静静的坐着,黑子匍匐在身边。他在举目注视彼岸的副岛,陡峭耸立的崖壁上,是一片郁郁葱葱的景象?茂密繁盛的树木,即使到了秋天,也未染上半点衰败凉意,时不时有成群结队的候鸟末入其间,一种归家的感觉不由自主的涌上他的心头。
不知何时,叶溪走到了他的身后,想要开口说着什么,但终究是说着他的目光看过去后,选择了沉默……
脚步渐近,左洛回头望去,看着叶溪的状态有些失落,反安慰她,道:“怎么了,叶溪?“
少女沉默无言,继续向着他迈步走来,随意的一脚踢在小黑狗的屁股上,将它撵开,在他的身旁坐下。似乎想要和他一起来欣赏这落日的美景。
“你干嘛总欺负它?“左洛察觉到叶溪的情绪,缓和气氛,开口问道。
“不欺负它,就只能欺负你了……但老欺负你也不好……“叶溪低喃着说道。
“呵,“左洛稍显无奈的笑了笑,一时间竟不知该不该把心里话说出来,只得摇了摇头。
当落日的最后一末余晖散去,不曾低头的沉默却依旧在延续,微风轻拂过二人略显漠然的面颊,听着脚下海浪拍击石崖的响声,像是在哭泣,涌入鼻尖的海腥道尽酸涩。
夜幕即将降临,叶溪大概是心结还未解开,并没有像平时那样与左洛话别,便准备自己先行回去。
这大概是去准备二人的晚饭。涯伯这两天并不在岛上,两日前有人送来了一封信,那人不知如何而来,却见乘风归去。也不曾听涯伯多说,左洛心中只觉是涯伯年轻人时的故人旧友邀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