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他的实力,若是去的高手太多,他这个局就成了笑话。
所以他将其定为神皇墓冢。
神皇墓冢,很难引起仙神霸主的兴趣,即便有一些人去了,他也有足够的本事收拾。
而真正的神皇、仙皇,自然不可能为了一个墓冢前去探险,这就排除了一大批危险因素。
除此之外。
这家伙还在去往墓冢的路途中散播了一条新的传闻,也正是这条传闻,使得那些原本还小心翼翼的人彻底疯狂。”
“是什么?”
谢涿神色肃穆:“他将那座神皇墓冢,编造成是神龙仙尊敖雪的大墓。
若是让我提前听到这个传闻,搞不好我都会走上一趟。”
这下轮到铁棠诧异了。
一座神皇的墓冢,生前再是如何强大,又怎能引起巅峰仙皇谢涿的注意?
“这神龙仙尊敖雪……莫非是古神皇?”
“不错!”
谢涿点头:“她不但是古神皇,而且还有一重非常厉害的身份,你不妨猜猜。”
“世人既已神龙之名赋予她,难道她与真龙一族有什么关系?”
“是啊,向来只有取错的名字,没有取错的尊号,敖雪之所以被称为神龙仙尊,就是因为传闻中她有真龙血脉。
而且——
似乎她还得到了真龙传承,还有一部天下无双的锻体之法,叫什么来着……”
谢涿还在思索,铁棠却是应声而出:“《八荒撼世典》,这部功法若论锻体之功,的确算得上天下前三。
不过这个法门,连我都修炼不了!
我猜测,恐怕只有真龙血脉才能修炼。”
谢涿眼珠瞪得比铜铃还大,不可思议道:“你…你懂得真龙之法?”
八千里外,才刚刚死了数十万的修士。
可谁能想到……
他们千方百计追寻的绝世功法,此刻玄都城中就有人会?
这显然是个误会。
铁棠摆摆手:“我曾在雷劫之中见过《八荒撼世典》的皮毛,也只懂得一些入门之法。
完整的法门,我哪里会知晓。”
谢涿长舒一口气,也不知道是失望还是欣喜,继续说道:“因为神龙仙尊的名头太大,甚至涉及到了真龙传承。
也就导致许多人起了私心,没有一个人愿意回返玄都城传话,反倒一个个拼了命去奔赴那趟必死之旅。
殊不知。
他们去得越快,死得就越早。
这也正是背后那人布局厉害之处。
他将整座山脉都炼化成了一个大阵,似乎还放入了最为顶尖的仙兵作为骨架。
以这座弑仙之阵,残害了我玄都城数十万修士,连仙神都有不少死在其中,他们的不死印记都被隔空震碎。
只有方家、玉家等部分豪门大阀,才守住了自家仙神的不死印记。”
“你来找我说这些……莫非有事相求?”铁棠知道谢涿不会无的放矢。
像这种事故,朝廷肯定是要处理的,而作为玄都府主的谢涿,失责免不了,还要上报朝堂,甚至要赶在朝堂出手之前,先解决布局之人,才勉强算是功过相抵。
谢涿挠了挠头,也不隐瞒:“实话实说吧,我找不到那人,甚至连风前辈出手,都搜寻不到他的痕迹。
我是真没办法了,只能来找你试试。”
这话引起了铁棠的注意,他试着问道:“风邈风前辈?”
“废话!”
“我自己就是仙皇,不找他,找其他人有用?”
铁棠打趣道:“我还只是掌道境,你还不是来找我。”
“别闹,事情我已经报上朝歌,这事不处理好,我丢个府主之位没关系,就怕连累到其他人,包括连累到你的传道大会。”
“这样么……那我试一下吧,不过你不要报太大希望,连风前辈都找不到,我多半也难。”
风邈已是超脱至尊,由他出手都搜寻不到布局之人的痕迹,可想而知对方隐匿之深。
谢涿拍了拍铁棠肩膀:“我相信你,你总有些稀奇古怪的手段。”
“呵~”
“那我先睡一觉,你晚点再来。”
这话落到谢涿耳中,他顿时就急了:“不是,都火烧眉毛了,你还睡觉呢?”
“人饿了要吃饭,困了就要睡觉,有何不妥?”铁棠挥手赶客:“别打扰我睡觉,否则你自己去找。”
谢涿气到吹胡子瞪眼,站起身来在庭院走走停停,却没再多说一句。
“府主放心吧,大人神通广大,自有入梦寻敌的手段。”
谢飞的声音在谢涿耳边响起,这时他才反应过来,在场这些人之中,真正入了铁棠道统的,只有自己这个私生子。
“你知晓他的手段?”
“我只是能够猜到一二。”
父子谈话间,铁棠的呼噜声已经在庭院响起,引来一阵飞花蝴蝶落在身上,并不怕人。
找人不是铁棠的强项,不过修为到了他这一步,一通则百通,再是不强,也比其他掌道境厉害了不知多少倍。
此刻铁棠便是以梦入道,在梦境中演化《八荒撼世典》,试图从真龙之法的因果上推衍到幕后布局之人。
他对于那人一无所知,不知是男是女,修为高低,甚至连对方是不是人都不知晓,能够做得事情实在太少。
只是之前谢涿既然提起了神龙仙尊敖雪,铁棠才会想着用《八荒撼世典》引蛇出洞。
若是换作其他法门,这种入梦推衍因果的手段将毫无用处,因为修炼之人太多,根本找不到正主。
可真龙之法不同,别说修炼,连见过、看过,与它产生因果的人都不会太多。
只要布局之人的确懂得《八荒撼世典》,铁棠就有把握将他找出来。
怕就怕……
那人只是借了神龙仙尊的名头,其实自己什么都不懂。
如果是这样,铁棠也不可能无中生友,找到那人的蛛丝马迹。
日头渐渐高升,炎热的阳光洒在铁棠身上,引来那群五彩斑斓的蝴蝶追逐光影。
他的鼾声停止,右手握拳,似乎到了关键处。
与此同时。
远在万里之外的一座深山,也有人感应到了什么。
“竟来了个最难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