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舒寒一动不动，装作已经睡熟，期待艾从云抱够了就离开。

然而没一会他感到艾从云柔软的娇躯在轻轻颤抖，耳边逐渐响起艾从云痛苦的抽泣。她紧紧抱着舒寒，好像在尽可能用她的身体温暖舒寒。

“淑然妹妹，你别装了，我知道你没有睡。发生了这样的事，你怎么可能会安然入睡……”她抽泣道：“淑然妹妹，你是我见过最勇敢的女孩，白天那个禽兽看上小小的时候，我也想有行动，可是……”

说到这里，艾从云身子抖得更厉害了。

“我好怕，当时真的好害怕，怕到不敢出声，不敢动弹……我没有你的勇气……”

舒寒听着她的话，心顿时软了下来。

原来这个姑娘是可怜自己代替小小被邱超欺凌，所以特地前来安慰自己的。同时她也为白日自己的不作为感到羞愧和自责。舒寒内心长长叹息，艾从云这个姑娘心肠是好的，但那种情况不敢有所谓作为，是理所当然，根本不能怪她，她毕竟只是一个普通的凡俗女子。

艾从云十分自责羞愧说道：“在天池城我的家乡，大家都说胆子比男人都大，可是在真正面对强权的时候，那点胆量就像一捧细纱，还没吹就散了。谢谢你，谢谢你当时挺身保护了小小，不让她在那样小的年纪就承受那般骇人的事……被那个禽兽欺凌，你现在一定很痛苦吧，要是想哭，不要忍着，哭出来吧，我跟你一块哭。”

“没什么好哭的。”

装睡中的舒寒突然说道。

“我们是大人，大人就应该敢于承受一切苦难，因为我们早已不是像小小那样的孩童。”

舒寒沉声说道：“擦干你的眼泪，无论后悔与否，我们都踏入与凡人不同的道路。你也看到了，在这条路上，眼泪没有任何价值。在这条路上，唯一能做的，就是坚强抬着头，去追逐遥不可及的希望。”

听着舒寒的话，艾从云抽泣声渐渐小了。

她回忆起那些圣女空洞绝望的眼神，黯淡说道：“淑然妹妹，我们还有希望吗……现在才知道，你白天说的没错，当圣女确实不是她们的本意，我也不想去追求圣女了。我现在只想回家，回到天池城，守在我爹娘身边，过普通的生活……”

舒寒心中不禁叹道：都是见过了艰难黑暗才会珍惜以往的平凡生活啊，自己当年似乎也是这样。

“无论你想要什么，首先就是要好好活着。”

“嗯！”

艾从云贴着舒寒的背，略微安心道：“本来是想来安慰安慰妹妹的，结果反而被妹妹安慰了。妹妹真是一位心地善良的女中豪杰啊，听妹妹一番话，我安心多了，谢谢……”

良久，舒寒感觉到她呼吸逐渐匀称，已然入睡。

他不禁一头黑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