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不知道裴西岭这个标准的古人怎么想了。
“极好。”裴西岭眼含赞赏,看着赵瑾道,“夫人高瞻远瞩,实在令人敬服。”
赵瑾总觉得他今日说话都怪怪的,却一时琢磨不出来到底怪在哪。
“父亲说的是!”裴承州一声打断她的思绪,“便该如此,一些女子骁勇聪颖不输男儿,却碍于世道和名声无法一展所长,实在遗憾。”
未想傻儿子竟有如此见地,赵瑾惊讶的看了他一眼。
傻儿子虽看着大大咧咧一纯纯武力值点满的直男,却意外的理解女性呢。
闲话片刻,裴承允才说起了正事:“太傅今日同儿子说起,明年的秋闱可下场一试,不过儿子自觉才学尚浅,想再等三年。”
裴承允与裴承州都是秀才功名,其实在同龄人中已经算是佼佼者,只是前头裴承志少年天才的名声太大,他们当初又是吊车尾考上的秀才,相较之下光环就黯淡了许多。
裴承允刚满十五,即便他才学够,也当真能在秋闱中脱颖而出,在后年的春闱中一举高中,也不过十七之龄,年岁尚浅。
即便再压他三年,也不过十八岁,届时再考完全不晚。
他等得起。
赵瑾倒是没什么意见,裴承允有自己的想法,她向来充分尊重。
不过裴西岭却沉吟半晌,才问他:“是才学尚浅,不能参加秋闱,还是不愿参加?”
裴承允一顿:“儿子不愿参加。”
“为何?”
“十七之龄,即便高中,即便儿子当真才华满腹,当今又岂能将我看在眼里?不如再沉淀三年,待到时机成熟之际。”
“时机成熟?”裴西岭眉头微扬,“是等到平阳侯府风头褪去之际,大皇子败北之际,还是那位初露锋芒之际?”
这话……句句都信息量巨大。
“那位?”裴欢颜不解,“哪位?”
赵瑾也不知道。
不过联系上下文猜测,大概是裴承允暗地里选中的那位明主了。
真有他的。
前脚内涵裴承志高调站队没多久,后脚自己就站队去了,听裴西岭这话头,显然裴承允站队也不是一天两天了。
裴承允倒是没有被戳破的尴尬和恼怒,反而一脸平静道:“父亲慧眼,儿子正是有此顾虑。”
不过这三个最多只能算是次要因素,担心有心人忌讳平阳侯府风头太盛是真,不过他没那么在乎大皇子,左右他也成不了事。
他后头那位更是有得等呢。
起码得先熬没了大皇子。
而最主要的原因正如他方才所言,若他十七之龄高中,纵然满腹才学却年轻太过,皇帝不会将他当一回事,还是苦熬资历罢了,倒不如在这三年里沉淀期里先在皇帝跟前出个头,混个脸熟,后头再高中,也总算在皇帝那里挂上了号,他也总有门路能从实权衙门里做起。
弱冠之龄不会引得太多众议,他大可大施拳脚,而不必从翰林院苦熬资历无所事事。
听完了他的分析,赵瑾倒是蛮认可,裴西岭却冷笑一声:“你想的倒美!”
裴承允一愣,脸色似乎有些懵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