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这书……却并未作完?”赵永阳粗略翻了翻后头的册子,却是全然不同的几个故事,“敢问姑母,此书是何人所作?还有后头的续写么?侄儿可能去拜访这位先生一二?”
“此书是我一位友人所作,他本性淡泊,避世不出,并不愿同人接触。”赵瑾信口胡诌。
“原是如此。”赵永阳有些失望,但也算理解。
“后头的续写还需要些时日,待他写完,我可以送来一份给你。”
赵永阳受宠若惊:“真的么?多谢姑母,侄儿多谢姑母念着侄儿!”
“你我至亲姑侄,何须如此客气。”
“是,是侄儿着相了……对了,方才姑母说有事,不知可需侄儿做什么?您只管吩咐!”
赵永阳定声开口,颇有些义薄云天的架势。
赵瑾笑眯眯开口:“不过小事,于你举手之劳,还能增长见闻,巩固学识。”
还有这好事?
赵永阳眼神疑惑。
“日后那位先生有任何新作,我都第一时间送来给你。”
话落,还没等赵永阳高兴,赵瑾就开口:“你将这些总结一下,人物、剧情、伏笔等一系列细节也要列举出来,加以学习研墨,之后自己仿造此种风格来写,写完交给我。”
赵永阳愣住了:“姑母……此言何意?”
赵瑾笑盈盈道:“阳哥儿你素来才学过人,姑母都是看在眼里的,如此才学却淹没于众实在可惜,该叫世人都看见才是,姑母前日看过这位先生的书后,总觉你才学并不输于他,故而今日便来同你聊聊,若你愿意写书,假以时日,成就绝不在他之下,家喻户晓人人传诵也不过时间问题罢了。”
听到赵瑾的话,赵永阳先是有些不可思议,可随着被赵瑾越来越夸张的彩虹屁冲昏头脑,他脑子也渐渐清明起来,胸腔中没来由一股自信豪气喷涌而出。
姑母……原来是这样看待他的么?
见他眼神有了明显的变化,赵瑾继续开口:“这位先生的书即将在画楼南畔被以话剧形式演出,以他之才和画堂南畔的宣传,定能风靡京城,火爆大江南北也未可知,当然阳哥儿你到底是读书人,虽不同画堂南畔沾染,不过姑母的文来书肆一样能为你宣传,叫你火爆大江南北……放心,你先前写过的话本子姑母看过些,很有灵性,只需再精细雕琢即可。”
……是这样么?
赵永阳不可思议地看着她,眼里渐渐浮现出一抹极其明显的光。
甭管赵瑾这话是不是在画大饼,他都信了。
他不见得明白话剧是什么,也不理解什么演出,可火爆大江南北却是实实在在听清楚了的,文来书肆如何受文人追捧也是清楚的。
他资质有限,他和家中人都清楚地明白这个事实,连祖父都不曾看好他,甚至直言他绝无中举可能,姑母却愿意对他报以这样的信任和期待,坦然欣赏。
火爆大江南北……从未有人对他怀着这样的期望。
却是一直以来对他不假辞色的姑母,慧眼识英才,看到他颓唐外表下那颗不拘一格幽默风趣的灵魂。
他从前误会姑母其意,连同安阳王将姑母置于风口浪尖,姑母竟依然愿意以诚待他,为他这样操劳担忧。
想到这里,赵永阳心中感动无以复加,也羞愧更甚。
“阳哥儿可愿意帮姑母这个忙?”赵瑾笑眯眯开口,“放心,不会叫你白干,姑母按量算你分成。”
赵永阳不懂分成何意,但还是立即应下:“姑母放心,侄儿定不负您所望,便是白干也乐意之至!”
这是真心话。
他本就喜欢写些小故事,却只能自娱自乐,现在有渠道有人支持,更有姑母毫不藏私的一腔欣赏和期待,这便够了!